后来,他又尝试了高空滑翔,跳伞。
记得拿到资格证的那次,他独自背包一跃而下。万米高空让人忽然体会到渺小。他闭了眼,张开双手,有那么一瞬间想这么松快下去,放任自己。
坠落了数秒,数十秒。
在快要抵达最低开伞高度时,身后教练大声叫他的名字。
那一刻,他忽然睁开眼。不是因为被干扰,而是在闭眼的时刻看到的都是两具抵住大门的身体。
有人问,博物馆失火,会选择救猫还是救画。
那些人心里有答案,所以他们都各执一词。
可是没人会知道真正做选择的人,他做了选择,也终究被选择扰得彻夜难眠。
在逃避了漫长的日日夜夜之后,季寻又见到了那个女人。
她搬来了隔壁。
接下来梦魇的到来都在意料之中。他是抗拒的,可抗拒之后,身体开始变得厌倦。他慢慢习惯了这样的存在。
直到某天夜里,季寻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穿过剧院大厅,略过那条细白的手臂,他往外跑,奔至广场。一切都还未结束,枪-口漆黑转向突然出现的他。
砰——他看到自己应声倒下。
他在急促的喘息中醒来。
夜很安静,呼吸声从急促到平缓。他颓然地撑着额头,半晌,一拳砸在了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