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火速赶来,定眼一看,只有“狼烟”没有明火,都是一脸诧异。

宇文会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烟土,瞪着眼睛说:“喊甚么喊!?哪里失火了?哪里?!别咋咋呼呼慌慌张张的,都退下,该干甚么干甚么去!”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会子才发现,根本不是着火,他们被骠骑大将军无端端的骂了一段,一个个蔫头耷拉脑的应承着,提着水桶又回去了,虚惊一场。

杨兼咳嗽着,把自己的气息捋顺,摘下腰间的腰扇扇风,让空气流通一些,这才上下打量着宇文会。

宇文会的介胄都没脱下来,十好几斤的介胄一直穿着也不嫌累,眼看着那些士兵走了,便又蹲回了灶台旁边,大马金刀的蹲在地上,将手边的木柴一条条,一根根的扔进火眼中。

杨兼挑了挑眉,说:“大将军,你在这里做甚么呢?”

宇文会“咳咳咳”咳嗽了好几声,也被冒出来的烟呛着了,他的面容上全都是黑灰,两只眼睛也被呛得通红,但奇怪的是,双眼下面各有两条笔直的痕迹,好像被液体冲刷过一样,是没有黑灰的,显然是……

哭过?

宇文会哑着嗓音说:“看也知了罢,本将军在烧火啊!”

杨兼挑了挑嘴唇,说:“这膳房也没膳夫理膳,烧甚么火?”

宇文会没说话,但还是一根一根的把木柴往火眼里扔,动作异常匀速,仿佛已经练成了熟练工种。

杨兼拿出一块帕子,弯腰递过去,宇文会瞪着眼睛说:“干、干甚么!?我又没哭,你你你、给给给……给我帕子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