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追出去了,出去时,虞知正在医院门口等出租车,江佞的言语有些匮乏,想了许久,终究只是说了句:“我送你回家吧,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虞知说:“没事,不需要。”

江佞站在她旁边,和她并肩而立,她能感觉到他的压迫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到江佞的情况很不对劲,她微微侧首,问江佞:“你是在逗我玩还是真的生病了?”

江佞身子一僵,低首瞧她,只见她眼神清亮如月,似乎不是很相信他。

江佞想了想,终是说了句:“没事了,不是什么大病,不值一提,挺一挺就过去了。”

以前还会吃药,但是后来好点了他就不吃了,严重的时候心悸、头晕,恶心干呕,难受地要命,从操场到医院的这段路是最难捱的,他已经挺过来了。

抑郁症在别人看来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懦弱者给自己懦弱找的借口而已,很多时候一个人若是说自己得了抑郁症,别人不但不会同情,甚至会恶语相向。

什么抑郁症啊,不过是心灵脆弱不够勇敢,懦夫给自己不愿意坚强找的借口而已,玻璃心受不了打击,就说自己得了抑郁症,真可笑。

他听过很多这样的言语,但是他的这病是遗传的,并不是后天形成的。

他现在的母亲不是亲生母亲,是后妈,他的亲妈早就在他三岁的时候死于抑郁症自杀,那时候他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失去,他只记得在江一铭打拼的那段日子里,他妈妈每天夜里都哭的好吓人,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小小的他自己。

甚至在亲妈死的那天晚上,他都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她身边,睡着了,他以为睡醒之后妈妈就不会哭了,可是自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