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窗前,盯着窗沿上蔓延的水痕看了一会儿。
耿真目光转到盆栽架上时,顿住。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耿真对客栈老板说自己房间的床铺不小心撒上了水,能不能换一间。
小文捧着饭碗,一边扒饭一边道:“那客栈只剩下离楼梯口最近的那间了。”
老孙没吃几口就停了筷子,靠在椅子里随意地点了下头。
离开时,老孙像是想起什么,说:“不要打开房间的窗户,那扇窗户一直坏着,开了就关不上了。”
耿真点头应下,老孙便晃悠着高瘦的身子回屋休息去了。
二楼,第一间客房。
耿真提着行李站在门口,确实如秦霓所说,这间房的地板过分黏腻了,耿真走了两步,就觉得鞋底快要粘在地板上抬不起来。
房间里湿度高得吓人,房间木制的家具和地板被湿气浸透,视觉效果看上去要比其他房间更深,就算有人说这里刚被水冲过,耿真也是信的。
耿真转了一圈,房间内布置和他原本的房间几乎相同,只是多了些精的小玩意儿。
床头柜上的笑脸瓷娃娃,梳妆台上还多了一面巴掌大的园镜,盆栽架上也不是其他房间的兰花,而是一盆长寿花。
白瓷花盆里的长寿花蔫哒哒的,几近枯死。
用相同的方式卸掉绑住窗户的铁丝后,耿真一使劲,窗户直接离体,彻底和墙壁分开了。
耿真盯着手里的破木窗沉思片刻,他真的没想到这扇窗户如此脆弱。
窗户对着前院的厕所和水井,远望时,还能看见架在河上的那座拱桥。
窗外细密的雨丝被风吹进来,夜色中的前院黑黢黢一片,井口像一张狰狞大口,隐隐露出不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