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飘飘荡荡地向沙发悠过去,非常自来熟的瘫在吉野顺平家的沙发上,价值不菲的外套在他身后压出褶皱,鸢色的短发凌乱地散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毫无参与两人对话的意思。

吉野顺平低着头,面色吓人的苍白。短短的一晚上,他已经成熟的世界观收到了难以言喻的冲击,甚至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和重视之人生命遭到威胁的恐惧。

以及面对这一切时,自己那汹涌的无力感。

“但是,敦。”他抬起头来,出乎中岛敦预料的,他的面上带着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感激的复杂的笑:“谢谢你,你是冒着危险,专程来救我的吧?”

“不过……这种事情,之后还会发生吗。”借用老虎的视角,中岛敦能够看到面色坚强的少年,背在身后隐隐颤抖的右手。

中岛敦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了半晌,最终只低低地答了句“抱歉”。

吉野顺平抬起头,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敦你不用道歉啊,这也不是你的错,你还救了我不是吗。”

“……”

“……抱歉。”

大脑中涌现的一句句,那是曾经自己想象过邀请吉野顺平加入横滨高中时的话,然而此刻,此时此地,中岛敦一句也说不出。

那是比他曾经想象的要更严肃的事物。

中岛敦沉默了半晌,开口,即将说出口的话却是让吉野顺平去东京咒术高专学习。

东京校历史悠久,还有最强之人五条悟作为教师,怎样都比半吊子的‘横滨校’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