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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坦然道:“其实我也打算回国的,不过我才刚毕业,法语还需要练习,所以打算在法国工作两年,稳固语言基础,哎,谁让我跳进了法语这个大坑呢,自己选的专业,怎么也要把它读好不是。”

“有道理,咱们留个微信吧,说不定将来还会在国内又见面呢。”男生大方的说。

“可以啊。”

女生说着掏出了手机,vivo公司的nex系列,在法国卖的很贵,要一千两百九十九欧元,看来女生的家境不错。

两个人相互留了微信,一问之下彼此住的竟然还不远,他们相约周末一起喝咖啡,似乎一场从偶遇到相知的爱情剧,正在上演。

赵登洲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羡慕那女生细腻的肌肤,好白,好柔,摸起来应该有类似绸缎的质感吧?

对面的男生女生说回家,就像去吃饭看电影一样容易,可对赵登洲来说,回家意味着去华夏大使馆办理签证,曾经他也和那对年轻人一样,说走就走,直到他加入了法国籍。

赵登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这段等待时间的,当他被叫到名字的时候,重新打起精神,整理一下领带,以一种成功者的骄傲态度,迈入那间办公室。

随后,他呆住了,感觉像一盆凉水,在零下五十度的气温中迎头浇来,彻底冻住了他的心跳。

这位人力资源总监,竟然是赵登洲的同学陶潜,一个朴实的山东汉子。

当年他们一起在巴黎第五大学就读,陶潜说在他的家乡曲阜,每年春节都有规模盛大的祭祖活动,晚辈还要去长辈家里拜年,老规矩非常多。

赵登洲嘲讽陶潜食古不化,都什么时代了,如今的世界是西方文明主导的,过去的礼仪应该扔进垃圾箱,重新学习更先进的西方文明,为此,陶潜涨红了脸,和他争吵。

当赵登洲决定加入法国籍的时候,陶潜曾经劝过他,拿张绿卡就算了,落叶归根,在法国混的再久,最后总归还是要回家的。

贪官污吏的子女入籍,是因为不敢回国,咱们都是老百姓,犯不着把国籍也改了。

而赵登洲的回应,是把陶潜拉进黑名单,耻于和这样顽固保守的人为伍。

一晃经年,老同学又见面了,赵登洲已是法国人,陶潜还是那个山东汉子,赵登洲是应聘者,陶潜是人力资源副总监。

“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