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碎纸机的渣碎取出来，扔到垃圾桶，斟酌着开口：“虽然协议废了……”

钟 ：“还有但是？！”

霍折寒纠结一下，直言道：“我不拔你网线，还是希望你能十二点前睡觉。”

“好吧好吧。”钟 转身离开书房，心情还挺雀跃。

六千万留着自己和哥哥花，当然是极好的。

钟 数着战队准备事宜，突然想起还没回哥哥的消息，连忙拿起手机，回复道：“不离了，我打算专心打电竞，霍总同意了不收我违约金，等自动到期就行。”

过了约摸半小时，那边才回复：“可以一起吃晚饭吗？”

钟 ：“好，那我去找你。”

对面给他发了一个新地址，“我新租的房子，原来的太小了，你直接过来，我做饭。”

钟 想着不能空手，搜索认亲要带什么礼物，出来的结果都是提亲，没有参考意义。

哥哥喜欢烘焙，那买一篮子鸡蛋吧。

钟 在鸡蛋底下压着红包，又买了一袋状元面，他想起哥哥是他们家第一个大学生，要是爷爷在的话，得有高兴。

也不知道小气鬼叶家有没有给哥哥办升学宴，按照钟 老家的习俗，要送四个鸡蛋和两袋状元面的。

新租的小区外立面崭新，绿化也好，钟 乘电梯上六楼，按下门铃。

钟 开门，钟 看见门口有一双跟钟 同款的拖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陆自明的。

钟 解释道：“这是你的拖鞋。”

他鼓起勇气道：“这里是我和弟弟的家，两室一厅，一人一间，可以带朋友过来，也可以要求对方保持安静，怎么都可以。”

钟 哑然，“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钟 ：“就这两天，不找事情做我就只想哭，我买了生活用品，睡衣、牙杯、拖鞋……”

钟 从鞋柜抽屉里拿出另一把钥匙，嗫喏：“你要吗？”

他没有直接问，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但他还是布置了这个家，姓钟的家。

挂在指尖的钥匙轻轻颤着。

钟 眼眶一红，接过来，揣进口袋里，把篮子给他：“谢谢哥哥。”

祝哥哥十八岁生日快乐、升学快乐、找到对象也快乐。

钟 一下子泪流满面。

钟 一边走进来，一边道：“我破绽很多吗？”

钟 ：“没有很多，但我知道你失忆的说法行不通。”

钟 完全不记得协议的事情，也完全不会做饭，除此之外，生活并没有出其他问题，还觉醒了电竞技能。

这不是失忆说得通的，哪有人失忆了偏偏只忘记协议，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他知道网吧遇到的钟 是陆自明上司的对象后，就觉得很奇怪，因为钟 在公司时似乎都不认识霍折寒。

钟 很细心，但他跟钟 是朋友时，没必要怀疑什么，无论对方怎么奇怪，都不影响做朋友。

“是怎么回事？”

钟 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死了之后没赶上投胎，魂魄游荡了一年，又恰好遇到钟路在浴室意外身亡，就来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