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进来,纪依北跟在他后头,夏南枝盯着他,可惜由于失血过多导致她的眼神都没了力气,倒像是看着那个方向发呆。
一番检查下来,各项指标都还算稳定,只是仍然需要补血。
陈溪拍了下大腿:“家里的红枣乌鸡汤正炖着呢,依北,你去拿一趟过来吧。”
纪依北动了下眼皮:“爸妈你们去一趟吧,我和南南说会儿话。”
陈溪一愣,倒也没再问,拍拍纪哲的背,催道:“走了走了。”
纪哲不明所以,到走廊上才问:“那小子怎么回事,拿个鸡汤还推三阻四的。”
“你懂什么!”陈溪轻斥,“你没见咱儿子这几天那样吗,啧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喜欢南南呢,奇怪。”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纪哲摆手,摆明不信她那套说辞。
“匡你的吧。”陈溪笑起来,“上回两个回家里我就觉得怪了,咱们依北可护着南南,我还以为只是俩兄妹关系改善了,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咯!”
病房内,纪依北拉开椅子在床边坐下。
住进icu的病人很多十几二十天都醒不过来,有的连探视都不可以,家属连病人死前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纪依北就是在这样的担忧中熬了三天,几乎没有睡,即便睡了也是意识半清醒半模糊的,尽管医生说了夏南枝早醒的几率很大,他还是忍不住心慌、忍不住绝望。
这几天他不停地想,如果真的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如今当真醒了过来,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南枝了——他快被自责和内疚淹没了。
夏南枝睁着眼,想去牵他的手,却没力气提起来,于是只好一点一点移过去。
她这些小动作轻而易举被纪依北发现,抓起她未挂针的手握在手心中,纪依北把那只手贴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