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突然有些恨,一直以来何彭都是这样,细声关心,无微不至,他给你最好的照顾和关怀,让你产生一种被爱的错觉,但当你主动索取,他又拒你于千里之外。
“还有糖吗?”陆潜直视他问,声音带着病气的喑哑。
“没了。”何彭翻出口袋给他看。
“可是我好苦。”
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屋内连灯都没开一盏,只有外面的月光洒进来,照亮隐约的轮廓,却在这样的寂静氛围莫名透着旖旎色彩。
“……我去给你倒水。”
陆潜看着何彭转身,内心悸跳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住何彭的手腕。
“哥。”
两人皆是一顿,陆潜已经太久没有这么叫他了。
自从他发觉何彭有意避开他,陆潜试着主动联系过他几次,而后一次比一次心灰意冷,当时他毕竟是个骄纵惯了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也赌气不再理何彭。
久而久之,两人竟已经四年没再联系了。
陆潜烧得迷糊,心中想着,就着一次,反正我发烧了,什么都不管了。
他直跪在床沿,伸手环住何彭的脖子,手指在他颈后的碎发上摩挲,埋头在他胸前:“我好苦啊,哥。”
何彭整个人都僵直,无处安放的手半悬在空,顿了有半分钟才兀自叹了口气,妥协似的拍了拍陆潜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