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嘲讽的笑声与恶意的窃窃私语。

“他是谁啊？”

“你没听见？顾子华的未婚夫。”

“操，就这小子？顾子华眼瞎了？居然准备和这种土里土气的穷酸小子结婚？”

“我听说他和顾子华订婚捞了不少好处呢。”

“可不是？他爹妈没工作，游手好闲的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是顾家给他家还的钱，买了房买了车，每个月还给零花钱。”

“哦豁，那不就和包养差不多了吗？卖身上位啊。”

“才不是！我没有被包养，我才不是为了钱......”封黎的声音越来越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性格温和本来就不擅长与人争辩，脸皮也薄，面对这些恶意瞬间就卡壳了，站在原地像个可笑可悲的小丑。

“行了，感谢你这两年卖屁股陪伴子华度过寂寞与空虚，但现在我回来了。”温言秋站起来，拿出一张银行卡甩到桌子上：“你拿着这十万，赶紧滚吧。”

“......”

“别嫌少，你这样的鸭子就值这么点钱。”

“我不是！我才不是鸭！我不要你的钱......”封黎难堪不已，还想解释，温言秋却突然站起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高高举起往下一浇。

封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冰冷的酒水淋了一头，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周围的人凑过来看热闹，耳边全部是嘻嘻哈哈的嘲笑，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冰冷的酒水不断从少年的发梢上滴落，顺着眼镜镜片流到鼻梁上，再流到嘴唇上，苦涩涩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温言秋冷笑道：“还不快滚蛋？”

这时，顾子华回来了，他走过来的时候先是看了一眼温言秋，然后才看到一脸狼狈的封黎。

“你怎么搞的？”顾子华立刻皱起眉。

“子华哥......”封黎刚开口，温言秋就打断他，垂着头一脸愧疚，慌慌张张地说道：“抱歉，子华，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酒，泼到他身上了。”说完赶紧拿出纸巾要为他擦拭。

封黎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头：“子华哥，不是的！他是......”故意的！

“没事。”顾子华却根本没注意到封黎微红的眼眶跟求助的眼神，语气柔和地对温言秋说道：“言秋，下次小心点。”

言秋？他居然叫他言秋！

这才一会儿，顾子华对他的态度怎么就变了那么多？

封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底已经多了几分恐慌，到嘴边的委屈不得不咽了下去。

温言秋背对着顾子华，拿纸巾给他擦拭头发的时候，冷笑着低声说道：“我要是你啊，就赶紧滚出去，省得丢人现眼。”

封黎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撞开温言秋的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愤怒地举起拳头，喊道：“温言秋，你这个王八蛋，我才不是为了钱！”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激动地哭腔。

“啊！”温言秋被吓了一跳，尖叫着挣脱了他的手：“你做什么？”

封黎气得失去了理智，还想扑上去，却被旁边的男人狠狠地推开：“封黎，你给我住手！”然后只听到耳边啪一声响，下一秒，脸上便是火辣辣的疼。

他的大脑空白了足有三秒，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他的未婚夫刚扇了他一巴掌，此时正护着温言秋，冷冷地看着他：“封黎，你疯了？！”

封黎迫切地想要解释：“子华哥，你没听见，他们说我......”他指向地面，却发现那颗死鸭头已经被人藏起来了，盒子也不见了。

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