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便说:“殿下肝气郁结,一时受不得刺激才晕厥,并无大碍。”
刺激?
宣和想了想当时那场景,能称得上刺激的东西可太多了,他现在回忆起来仍旧觉得有些想吐。
直接原因似乎是因为周樘的血,溅到了他脸上?
宣和后知后觉,莫非我晕血?
室内有光线透入,他有些疑惑。
“什么时辰了?”
“卯时末了。”
这不对啊,晕血哪有晕这么久的?
太医相是看出他的疑惑,委婉道:“殿下旅途劳累,便睡得熟了些。”
意思是他一开始是晕过去,后面就是在睡觉了吗?
不是什么大毛病,这太医又是从小给宣和看惯了的,只叫人为他备了些药膳。
药膳味道寡淡,倒也算不上多难吃。
宣和填饱肚子又开始问昨日的事,他身边伺候的张公公好像是方公公的徒弟,宣和对他们干亲师徒的关系不大清楚,左右都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
张公公也而不敢说得太细,只简单说二殿下同三殿下都受了伤,如今留在宫内修养。
同样是留在宫里,怕也有些不同,宣和又文气老六,张公公的表情就有些奇妙了,犹豫了一会说:“六殿下着水性好的人下了护城河,只是水道有些阻拦……”
然后又叫人捞上去了,一直到宫门从里头开了,他们才进来。
宣和:“……”
他有些庆幸,谢淳带他找了条小门。
皇帝虽说是躺了片刻,其实也是一夜未眠,神色带了些疲惫,如今大部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只剩下一桩。
皇帝坐在榻上,下方是谢淳。
皇帝千算万算算漏了傻子,京城这些世家有些比皇室还要长久,惯来最会见风使舵,没有万全的把握不会轻易站队。
按理来说昨日宫外要比宫内安全得多,偏偏就是有不长脑子的蠢货找事。
听闻老二同宣和有旧怨,便要先控制住宣和好像他邀功。
谢淳将昨晚的情况说了,皇帝难得有些恼怒,骂道:“蠢货。”
自然不是在说谢淳,说的是去宣和府上找事的人。
昨日他将宣和送回府,便带人进了乾清宫,贵妃镇着后宫,姜太后也请过去了。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除了宣和府上出事,谢淳将他带到了宫中,然后撺掇着卫拓提前赶到。
卫拓来早来晚影响不大,他在意的是宣和遇险。
“你如何知晓此事。”
“不知。”
帝王眼神锐利,仍旧盯着他,谢淳便多说了一句:“过去看看。”
他不是皇帝,不知道确切情况,不过是第一时间想确认他的安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