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烈夹出一团干净的酒精棉,靠近床上的人。还没等他动手,预料之中的制止声就传来了,“不用了,让别人来弄吧。”
“这里是卧房,没人进得来,也没人看见我们的‘勾当’!”迪烈压着紧绷的心弦,将最后两字咬得极重。
云牧面色一变,“……迪烈!”
“我喜欢听你这样喊我名字,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迪烈盯着云牧,眉梢挑了挑,“还是你想以某种方式先晕过去,再乖乖躺平让我处理伤口?”
云牧听出这句弦外之意,移开眼不说话了。
迪烈见他终于肯消停,俯身凑近,举止分外轻柔地处理起对方额头上的伤。
刺痛感一阵接一阵地传来,云牧忍着不吭声,连带着唇上都被咬出了一抹血色。
迪烈手中动作一顿,“痛?”
“不痛。”
依旧是违心的两字。
迪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将加快手中的动作,举止依旧轻柔,“我说过,出门要带上我的人,你为什么不听?”
“听个演奏会,我还要被监视?”云牧反问。
“谁和你说,那些人是要监视你的?”迪烈垂眸看去。
云牧错开他的视线。
迪烈将沾了血的棉团往桶里一丢,气极到无奈,“好,这个暂且不论。那你告诉我,好好地去听个演奏会,怎么又和黎卿他们扯上关系?你知不知道……”
“不管黎卿的事!”云牧打断他的话,认真陈述,“是我连累了他们,还害得黎卿受伤。”
迪烈眸色骤变,冷笑道,“你对黎卿倒是护得紧!”
云牧看清他的神色,又想起在事故前黎卿和他说过的话,忍不住问道,“黎卿说,他和你有过小摩擦……那是发生了什么?”
“你这句问话,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黎卿?”迪烈反问。
“重要吗?”云牧避而不答。
“当然。”迪烈回答得干脆利落,“前一个选择,我会开心。后一个选择,我会吃醋。”
云牧听见他这近乎直白的话,微微垂下眼眸,“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怎么了?我认识你,可比那死去的家伙早得多!”迪烈拉扯住云牧的手,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碰过你吗?没有!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从心到身都是我的!我们之间怎么样,用不着你来给我虚假的答案!”迪烈越逼越近,将云牧困在床背与自己之间,“你和那个老家伙做了什么狗屁不通的交易!早晚有一天,我会查到。”
云牧怔然。
迪烈微喘一声,将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近乎哀求的语气,“四年了,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云牧听见他这低到尘埃里的语气,心尖一颤,“我们的私事,不要连带到外人。”
“这回事故,和黎卿真没什么关系,这些人应该是贝利威雇来找我麻烦的。”云牧伸起手,却在抵上迪烈背部的一瞬,又收了回来,“迪烈,我很喜欢黎卿,单纯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