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平行世界,与上一个卷无关,建议分开看。
“家庭环境对一个孩子的成长十分重要……”
“你他妈……”
“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嗳…”
“妈的你这死女人赶紧从老子身上下去!”
“别爆粗口嘛,直哉,反正你又打不过我,不如考虑一下少说些话维持体力怎么样?”
“闭嘴啊!重死了!你这头以下犯上的母猪!再不滚下来杀了你!”
“唉…真是……”
一点也不可爱。
…
飘落着樱花碎屑的院落中,一名身着素雅和服的美丽少女端坐在蛞蝓般匍匐在地的可怜少年上。
与咬牙切齿活脱一只被如来佛祖五指压在山底泼猴的少年不同,容貌让从肩头簌簌飘落的樱花都自惭形秽的绝美少女举止优雅而得体,纤长鸦羽般的睫毛轻颤,葱白指尖挑起翻过膝上书页,修剪得圆润漂亮的干净指盖也在阳光照耀下像是片片花瓣透出淡淡羞怯的粉色。
那么问题来了——
这样一个举手投足都如诗如画般美好、仙神一般的美丽少女到底是谁呢?
没错,就是我——伏黑家的唯一继承人伏黑姬子。
而在被我压在屁股底下的那名禅院家的大少爷第52次问候我列祖列宗十八代的时候,名为“伏黑姬子”的美丽少女(也就是我)终究是忍无可忍,将手中可与《大辞林》厚度媲美的书籍举高头顶,勾起迷人笑容朝着被压制之人那张还算好看的脸重重砸去——
“直、直哉少爷啊!!”
“小姐您这是……”
“哎呀,手滑了一下,抱歉呢。”
在几个侍女紧张兮兮地匆匆上前去掐直哉人中时,我施施然从某个不堪一击晕死过去的家伙身上站起,伸着懒腰离开了某位黄毛大少爷的庭院。
原本同我一起坐在对方身上的大块头也同样起身跟了上来,在我拍拍它脑袋低声说了句“自己去玩吧”以后,留恋蹭了蹭我手心的大块头原地转了个圈,顷刻间消失在我的眼前。
或许听到我的描述,你要猜测我是个咒灵操使了。
实则不然。
刚刚看似被我操控愿意乖乖听我命令的东西实际上并不是人们所常说的“咒灵”,而是——
“妖怪”。
“妖怪”和“咒灵”不同,“妖怪”可以选择性决定让人类是否可以看到自己。
简单来说就是拥有“隐身”和“显形”两种状态。
而“咒灵”一般只有“咒术师”和一部分将死之人能够看到。
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才那只大块头连身为咒术师的直哉也都无法看到的原因。
因为压根不是“咒灵”而是“妖怪”。
翻了翻手中用隽秀字迹所手写的“书”,笔记中某一页的某一行清晰地记载着“咒灵是从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产物,妖怪是从一草一木被自然孕育获得生命的产物,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的内容。
“真是的,难得以为有人能够聊聊天解解乏什么的。”
“结果那家伙又是那副样子,果然还是晕过去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比较可爱。”
我一边自语着,一边将手里某只从横滨来的小妖怪上贡的全知之书随手合上、塞入身边朝我浮现出身影储物妖怪的血盆大口中。
拿指尖随手揩下路过时遇上的不错嫩叶,作成一只简易的笛子叼在嘴中,慢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庭院走去。
——家庭的环境对一个孩子的成长十分重要。
此时我又想起那句话了。
这是我刚刚闲来无事欺负直哉时偶然从全知之书上头看到的。
你问我什么是全知之书?
具体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感觉什么内容都能在上边找着的、类似于纸质版百度百科一类的东西吧?
就连这个世界完全找不到的《人间失格》、《罗生门》、《山月记》一类的小说也可以在上边读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而在那句话上。
说实话我非常认同那句话,有时候我会在想,如果当初父母没有心软,将刚出生的我送到普通人家跟咒术界再无瓜葛的话——
那么我是不是后来也不会被禅院家相中、和一个除了外貌一无是处嘴还很臭满脑子封建残余思想的自大狂定下婚约,而是成长为一个心地善良的平凡姑娘、遇上真爱的优质男人、为他生一个猴子,再然后幸福地度过一生呢?
或许你已经猜到我方才不惜用一切贬义之词堆砌起来去描述的那个家伙是谁了。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那个被我拿书砸脸的普且信男子就是我的婚约对象即我的未婚夫——禅院直哉。
本来像是伏黑家这种和咒术界没有太大关系的家族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可能攀上作为咒术界御三家而存在的禅院家的,而我之所以会被禅院家主看中给他的宝贝嫡子选为未婚妻,纯粹是因为我体质特殊的缘故。
伏黑家族世世代代大多为非咒术师,只是这个家族每隔一百年都会有一名女婴作为体质特殊的“蜂女王”而降生。
“蜂女王”本身并不是咒术师,也无法看到咒灵。
但是她们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不论与何人诞下孩子,所诞生的第一个孩子都会是实力不可小觑的咒术师而且没有例外。
而刚好我就是这一届的“蜂女王”。
其实最开始母亲是想对外界放出我并未顺利降生胎死腹中的假消息、并遮人眼目将我送到一个清水姓氏的普通人家的。
可是当我被裹在襁褓中即将被送走的时候,身高接近两米胸口碎钢板都能眼也不眨的硬汉父亲,第一次在母亲面前落下一滴泪。
而我的母亲当年就是被那滴泪吓到,手一抖差点没把还只是婴儿的我一个手抖抖落到地。
最后因为这位猛男的一滴清泪,我终究还是作为伏黑家的小孩被留了下来。
再接下来就是灾难一般的非日常展开了。
因为很多人那时就推测——当拥有蜂女王体质我和随便某个实力很强的咒术师结合以后,生下来的孩子必定是第二个能够改变咒术界局势的强大存在。
正因为这点,从婴儿时期起找上我家门来的求婚者就不计其数,简直丧心病狂。
这之中绝大部分前来提亲的是咒术师,当然也包括当初想让直哉和我定下娃娃亲、搞这种封建操作的禅院家族。
若要只是求婚稍微烦了点倒也还好。
主要是伏黑家本来就有一些祖上积累下来的财力算是富x代,再加之被垂涎的体质,自然就导致我这朵无辜的娇花被不法分子盯上的概率大大增加。
绑架、勒索、威胁,几乎都已成了比一日三餐还要家常便饭的常规操作。
就算母亲家有财,父亲再猛男,终究是不能一天24小时保护好我,并且非咒术师的他们也深知自己绝不可能去与咒术界中的诅咒师抗衡。
所以在这样一种任何人都不会幸福的情况下,我做出了选择。
为了让父亲还有母亲今后不再在因我而起的争吵中度过,那个身世凄苦而又美丽的名为姬子的女孩,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她牺牲掉了自己的幸福。
“没关系的,父亲,母亲,我对于直哉少爷,是喜欢的。”
“我是自愿成为直哉大人未来的妻子的。”
挂上违心的微笑,趁在父亲和母亲耐心快要被消磨光、趁着他们对我还剩下一点点爱之前,我做出了决定。
答应了与禅院直哉的婚姻,同时也接受了来自御三家之一禅院的庇护,被接到了禅院本家,作为一只围绕着未来丈夫团团转的金丝雀而培育着直至婚约正式生效那天——
“姬子,要幸福呀,你一定要幸福呀。”
孩提时期母亲揽着我摇晃时温柔的嗓音仿佛还于耳畔回响。
只是事到如今改变的事情太多,口口声声说着“爸爸会保护你的,姬子不想结婚的话那就一辈子不结婚也没有关系,才不便宜那些臭男人呢”、“姬子很乖的,妈妈生你的时候一点也不疼呢……唉,怎么又哭了,没事的哦姬子,女孩子才不是为了给男人生孩子才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呢,呸呸呸,什么禅院家,什么咒术师,都让他们见鬼去吧”……当年说着这些话的人也只是在我作出决定时背过脸去抱在一起哭泣着无声默许。
“姬子,要幸福呀,你一定要幸福呀。”
这是诅咒吧。
我真的幸福了吗?
幸福的人会哭得那么丑吗?
选择一个从未踏足的世界,选择一个曾经从未了解甚至都没见过一面的人托付一生,爸爸妈妈你真的相信我会喜欢上一个只听过名字的人吗?
我在想,如果那时父亲或是母亲也像我出生那天一样心软了、后悔了……又或者我在当年就被送去了“清水家”,那么我是不是能够拥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是不是也能奢望握住遥不可及的幸福?
……
……
实际上当初我还是有试着抵抗一下的。
那个时候我才8岁,需要被迫给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岁见也没见过的男人当童x媳,觉得自己挺惨的,相当于是被父母卖给禅院家了,这一辈子可说是完了。
而且那时学校已经有生理课了,我从课堂得知生孩子和上厕所压根是两码事,运气好的话剪一刀把娃抱出来,运气不好的话在小腹上凿一刀把娃掏出来,运气再不好点会体会到什么叫做“生理期被十个壮汉照肚子上疯狂打拳”……
以为这就是最惨的吗?
并不,生猴子前运气不好点还得天天与马桶呕吐物为伴,生猴后运气不好点还得一哭二闹三抑郁。
我觉得对于我这样一个选择题四个懵一个正确率永远都爬不上0%以上的人来说,上述运气不好会发生的事情没准都得在我身上发生一遍…………
于是那个时候我怕啊,被禅院家的人接走以前,就假借还想与父亲母亲好好道最后一别的借口,一头扎到了当时我学校的那片未开发的树林里边,企图逃跑。
然而后来很戏剧性的就是,我一脚踩空摔下了陡坡,脑袋撞到岩石立刻昏菜。
…………
等醒过来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被妖怪包围。
不过那时的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想,我倒是宁愿被妖怪一口吃掉,也不愿意去禅院家给那个什么直直弯弯之乎者也矣哀哉什么的名字的少爷当生孩子的工具。
禁止生孩子##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妖怪们并没有要吃我或者把我杀掉什么的,他们只是围过来很友好说“你的蜂女王体质让我们妖怪有种面对【母亲】时的亲近感”并问我要不要当他们的“智慧之神”。
“……”
“好啊。”
反正情况不能再糟,索性后来我就成了妖怪们的“智慧之神”。
妖怪们尊称我为“姬(公主)大人”,与此同时我也获得了命令和驱使所有妖怪的权力。
而作为代价——我需要在15岁的时候献祭出我的生命,化为另一种形态存活在世上,方便随时随地帮助妖怪们处理以妖怪的常识并无法解决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