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遥听罢,当即问道:“我要如何才能帮你掌握那三成多的内息?”
“你帮不了我。”云奏故作轻松地道,“但我已好多了,不像两月前只能使些雕虫小技,待过了年,我或许便能熟练地掌握那三成多的道行了。”
叶长遥并不相信,但表面上却是道:“待过了年,你定然能熟练地掌握那三成多的道行了。”
云奏正被叶长遥担忧的眼神瞧得发虚,又猝然被叶长遥按住了后心,紧接着,叶长遥的内息便被渡了过来,他受尽折磨的五脏六腑终于成功地死里逃生了。
这时,他才发现,他吐出来的血已然将一床的棉被濡湿了大半,他身上的衣衫亦是从雪白变作了扎眼的猩红。
“叶长遥……对不住,我又让你浪费内息了。”云奏微微有些哽咽,叶长遥这一回渡与他的内息较先前要多上许多,不必细看,他便能瞧出来,叶长遥的面色已白了几分。
他抬手去推叶长遥,却反是被叶长遥按住了后腰。
他整个人因此合身伏在了叶长遥怀中,好似没有一丝缝隙,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叶长遥心口的两处凸起。
他的身体不由地发软了,但精神却格外紧绷。
良久,叶长遥方才收起内息,又端详着云奏问道:“你感觉好些了么?”
云奏不答反问:”你可知你自己眼下的面色如何?”
叶长遥浑不在意地道:“我并未觉得有甚么不妥的。”
自己与叶长遥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夫,叶长遥何以要待他这般好?
一弹指后,云奏震惊地听见自己道:“你可愿意与我做真夫夫?”
他瞧见叶长遥吃了一惊,他自己亦吃了一惊,他的确想过要与一合意的男子成亲,相携白首,但那人不该是叶长遥。
半晌,叶长遥的双眼才由迷惘转为清明,他随即质问道:“你是觉得对我不起,为了补偿我,才那么说的么?”
“我……”云奏根本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那么说,被叶长遥一问,却摇首否认道,“不是。”
叶长遥缓了缓语气:“那是为甚么?”
云奏答不上来,遂沉默不言。
沉默逐渐扩散开去,将整间房间都挤满了,俩人间的气氛僵硬至极。
叶长遥突地站起身来,几近严厉地道:“不许再那么说了,我不需要你用身体来补偿,我并非施恩图报之人。”
话音尚未落地,他已背过身,径直向外走去了。
叶长遥后背上印着两个血手印,是云奏留下的,瞧来甚至可怖。
云奏目送叶长遥阖上门,又去看自己的双手,其上的血液已干涸了,陷进了掌纹中,仿若要与掌纹融为一体似的。
他惹叶长遥生气了,他轻贱了叶长遥的人格,他说错话了。
他后悔不已,但却无济于事。
鼻间俱是刺鼻的血腥味,他平躺在床榻上,望着床顶许久,才唤来小二哥,换了一床新的棉被。
期间,小二哥不敢多瞧他一眼,显然他乃是妖怪一事已传入小二哥耳中了。
这许多的血定然教小二哥以为他做了甚么恶事了罢?
但他并没有解释,只是在小二哥走后,换了一身衣衫。
第38章 定风波·其七
他睁着双眼, 一动不动地盯着床顶,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阖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