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遥正饮着雄黄酒,他甚少饮酒,却是海量。
他饮罢一盏,又剥了只茶叶蛋递予云奏。
云奏接过茶叶蛋,乖巧地吃了干净,却趁着叶长遥去吃酱烧黄鳝之际,抢了叶长遥的雄黄酒。
他轻呷一口,面色登时酡红,他自认酒量不差,未曾想,这副身体竟然这般不中用。
叶长遥见状,站起身来,行至云奏身畔,从云奏手中取出酒盏,放于桌案上,又关切道:“无事罢?”
“还好。”云奏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有些烫。”
叶长遥伸手覆于云奏的额头上,问道:“头疼么?”
云奏摇首道:“不疼。”
“不疼便好。”醉虾还未上来,本来叶长遥是打算让云奏稍微吃几只的,但显然还是不吃为好,故而,他扬声对小二哥道,“劳烦小二哥将我们方才点的醉虾撤了罢。”
小二哥正要应声,却听得坐于那公子对面的美人抢先道:“不许撤。”
那公子身着雪白书生袍,头戴斗笠,有些古怪。
而那美人身着樱草色的衣衫,极少有人能衬得起樱草色,但美人竟是使得这樱草色生出了一股子清尘绝俗的气息。
小二哥到了俩人面前,左右为难。
末了,那公子妥协了。
不久,醉虾便被小二哥端上来了。
云奏心满意足地吃着醉虾,面颊自是又烫了几分。
叶长遥舍不得对云奏说重话,好言好语地劝道:“勿要吃太多,一则,你的道行尚未恢复,身体孱弱;二则,你不胜酒力,若是醉了,该如何是好?”
云奏舔了下唇瓣,双目灼灼地盯着叶长遥,低声道:“夫君,你可听说过酒后乱性?”
叶长遥当然听说过酒后乱性,但云奏此言何意?是要与他酒后乱性么?
他当即严肃地道:“你的身体尚未好透,还是勿要酒后乱性为好。”
云奏清楚自己这副时不时便会咳嗽、吐血,又受不得累的身体不宜与叶长遥云雨,听得叶长遥所言,又是欢喜又是郁闷。
欢喜于他心悦之人以他为先,并不急着与他云雨;郁闷于他心悦之人过于冷静,全然不向他索求。
他哼了一声,又吃了一只醉虾,便将一整盘醉虾往叶长遥面前一推,转而拈了一块绿豆糕来吃。
绿豆糕清甜香软,口感绵密。
叶长遥见云奏专心致志地吃着绿豆糕,压根不理会他,出言哄道:“待你的道行恢复了,即便你吃下一整盘醉虾,我都不会阻止你。”
云奏斜了叶长遥一眼:“一整盘如何够?”
叶长遥担忧地道:“但若是再多,你恐怕会醉死,头疼欲裂,天旋地转……”
云奏打断道:“你究竟是在哄我,还是在威胁我?”
叶长遥语塞:“我……”
云奏莞尔道:“罢了,我便当你是在哄我了。”
叶长遥松了口气,竟又听得云奏害羞地道:“你应当说‘待你道行恢复了,即便你酒后乱性,缠着我不放,我都不会阻止你’。”
他怔了怔,才依言道:“待你道行恢复了,即便你酒后乱性,缠着我不放,我都不会阻止。”
云奏失笑:“你莫不是属鹦鹉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