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松了口气,向云、叶俩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又连声道:“多谢,多谢你们……”
直起身来后,他对叶长遥道:“我十分羡慕你,羡慕你不曾被父亲厌恶。”
——叶长遥一直戴着斗笠,适才摘下斗笠,他才初次看见了叶长遥的长相,与其人温和的气质半点不般配。
杜公子说得隐晦,但叶长遥已明白了,杜公子是指他生得凶恶,却并未如其一般被父亲丢入河中。
他笑了笑:“不,我如你一般,是侥幸为人所救才活下来的,不同的是你父亲将你丢入了河中,而我父母将我丢在了荒郊野岭。”
杜公子惊诧不已,须臾,问道:“你可曾想过要向父母复仇?”
“自然想过,但我控制着自己不去查他们究竟姓甚名谁,时日一长,恨意便淡了。”许多年前,叶长遥便已释然了,却是一度想着自己假若生得俊秀些该有多好,那样他便能在父母膝下长大了。
那个的念头让他对于自己的容貌愈加自卑,但时间乃是一剂良药,如同恨意一般,自卑亦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了,转而潜伏于心底,直到与云奏心意相通,他才彻底地拔除了自卑。
叶长遥的语气风轻云淡,但云奏却听得揪心,叶长遥能长成这般良善之人,多亏了叶长遥过世的师父的教导罢?
他将叶长遥的手握得紧了些,同时传音与叶长遥:我心悦于你,我亦喜欢你的容貌。
叶长遥心知自己让云奏担心了,回道:我知晓你心悦于我,我亦知晓你喜欢我的容貌,我很是欢喜。
杜公子听了叶长遥的回答,顿觉自己不该问,慌忙致歉道:“对不住。”
未待叶长遥出声,云奏抢先道:“就此别过,两位保重。”
云奏其实在生杜公子的气罢?叶长遥不禁心生甜意。
杜公子便与中年人一道离开了,而云、叶俩人则回了客栈去。
一回到客栈,云奏立刻摘下了斗笠,又将叶长遥抵于墙面上,并踮起脚尖来,吻遍了叶长遥面上的每一寸肌肤,末了,他的唇瓣落于叶长遥的唇上,与叶长遥唇齿交缠。
第86章 长相思·其一
随着发情期愈来愈近, 云奏的身体一日热过一热, 且所有行为举止都如同是在向叶长遥求欢。
与此同时,云奏的精神愈来愈差了, 一日十二个时辰,仅有两个时辰左右是清醒的。
是以, 叶长遥不再与云奏同榻而眠, 却又放心不下云奏, 无法分房而居, 遂改为睡于软榻上。
五月二十七, 他们距观翠山三百余里, 打算歇息一日,再往观翠山去。
未时三刻, 叶长遥驾着马车进入了一座小城,城门上书有三字——状元城, 一进状元城,他乍然见得两排侍卫齐整地立于状元城主干道两侧,其中有一侍卫到了马车前,客气地对他道:“新科状元郎不久便要进城了, 请公子勿要在主干道内驾车。”
故而,他就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将马车停在了客栈的后院, 又从马车中将云奏抱了出来。
云奏正在昏睡, 但一被叶长遥抱起, 却立即睁开了双眼来, 凝视着叶长遥,而后用唇瓣磨蹭着叶长遥的面颊,撒娇道:“抱我好不好?”
叶长遥清楚云奏所谓的“抱”并非指单纯的拥抱,而是指最为亲密之事。
“抱歉。”他将云奏抱上了楼,又抱到了床榻上放好,方要松开手,却被云奏扣住了一双手腕子。
云奏顺着他的手腕子一寸一寸地往上攀爬,摸索到了他的衣襟,紧接着,将他的衣襟一分。
他不得不使了些气力,拨开了云奏的手指。
云奏浑身无力,不过是被拨开了手指,身体却因为失衡,而跌倒在了床榻上。
叶长遥见状,揉了揉云奏的鬓发,怜惜地道:“抱歉。”
云奏顺势用额头磨蹭着叶长遥的掌心,其后,又捉着叶长遥的手抚摸自己。
从额头至眉眼,从眉眼至口鼻,从口鼻至下颌,从下颌至喉结,从喉结至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