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至此,叶长遥直觉得自己如堕冰窖,下一瞬,他又听得云奏续道:“我又在想,我若非断袖,我便不会心悦于你,不会与你接吻、云雨,我与你之间可能仅仅是点头之交,倘若不曾品尝过与你相恋的滋味,我或许会觉得点头之交亦可,但既然已经品尝过了,我定不会放开你的手,叶长遥……”
云奏说着,陡然含上了哭腔,唤他:“夫君……”
叶长遥快手将云奏拥入了怀中,垂首去吻云奏面上的泪痕,苦涩随即在口腔当中蔓延了开来。
他并不知晓云奏其实对于断袖之事是怀有罪恶感的。
但即便背负着罪恶感,云奏依然选择了他。
他顿时又心疼又感动,轻拍着云奏的背脊,哄道:“你莫要哭了。”
云奏却很是难哄,非但未被他哄好,更是放声大哭。
显然云奏并未将心中所想全数坦白。
云奏哭得急了,岔了气,拼命地咳嗽起来。
但云奏却是一面咳嗽着,一面将十根手指都嵌入了他的指缝当中。
他感受着云奏沉甸甸的爱意,不知该如何措辞。
云奏尚未止住哭泣,他怀中云奏的身体,他掌中云奏的十指竟是在弹指间滚烫了起来。
“娘子。”他低首吻了吻云奏的额角,而云奏则是将十指抽了出来,继而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明白云奏是在向他求欢,顺势将云奏抱至床榻上,后又伸手去解云奏的衣衫。
云奏的双眼红肿着,发丝胡乱地黏在了面上,双唇上的血痂子仍在,整个人瞧起来狼狈不堪。
但云奏却是迎上了他的视线,并无一丝闪避。
“娘子,我心悦于你。”认真地告白后,他便温柔地将云奏占有了。
云奏变得愈加狼狈了,却是露出了笑容来,又轻咬着他的耳垂道:“夫君,我亦心悦于你。”
七月二十九,云奏又缠着叶长遥去泛舟了。
俩人坐于小舟上,饮着茶,吃着点心,好不惬意。
——这是云奏自见过那个老妪后,初次主动要求出门。
八月初九,状元郎一案终于真相大白了,真凶居然便是状元郎的外祖母——王老夫人。
状元郎年已二十又五,王老夫人生恐自己年岁不久,为了能在死前见到自己的曾外孙,便打算为状元郎说一门亲事。
因状元郎赴京赶考,亲事便暂时搁置了。
状元郎高中状元后,数不尽的媒人几乎要将王家的门槛踏破了,其中有不少之前王家高攀不起的贵女,这些贵女中甚至有几人只求做状元郎的妾室。
王老夫人为自己有这般出色的外孙而感到骄傲,整日挑选着合意的外孙媳妇。
然而,原本素来孝顺的状元郎却是坚决不肯成亲。
一日,状元郎晚归,王老夫人出门去寻状元郎,意外地目睹了状元郎与一男子在一偏僻的小巷拥吻。
她怎会想到自己的外孙竟是一断袖,当即惊得跌倒于地。
状元郎听得动静,回首一瞧,见是王老夫人霎时面无人色,立即将王老夫人扶回了家去。
一到家,王老夫人便逼着状元郎从媒婆送来的画像中择一女子成亲生子。
状元郎不从,逼得她气昏了过去。
她转醒后,见状元郎守在她床前,语重心长地劝状元郎过寻常人的生活,娶妻纳妾,儿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