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哪里是冷,是差点被烧着了。
他不止一次地梦到过在梦里与将夜做那种事情,他起初觉得荒谬可笑,以自己的洁癖程度,哪肯容人近身,更别说宽衣解带,亲密交缠了。
但是这无端的空虚与渴望,不知来处,却又扰乱他的理智,让他在混沌中颠簸,从高天之上坠落。
被这样细细密密地亲吻,谢湛整个身子都在发麻,像过了电一般,腰际的弱处更是酥|麻的不可思议,仿佛整个人都要软成一滩水,又左右逃脱不出男人掌心的禁锢。
这种反应太过可耻,却又太舒服了。
他竟然不想醒过来。
可他下一刻,又心神俱震,头皮发麻!
他感觉一个灼烫的硬物抵在自己身下,一下一下的摩擦着。耳边是凌乱的喘,性感又深沉。
谢湛仿佛被点了穴一般,更不敢睁眼了,在混沌里飘飘浮浮,旖旎的梦又一次潮水般袭来,身后的摩擦却又太过真实,太过滚烫。
他侧着身,被将夜困在怀里揉搓了半天,仿佛饮下烈酒,觉得自己都要化了,融了,被这股情感烧成灰烬。
谢湛甚至觉得,如果对方趁着此时缠着他,做更过分的事情,寒毒发作,格外脆弱,渴望热度的他,怕是也会答应。
可对方却浅浅地亲了亲他的后颈,突兀地叹了一声,不再动作。他就这样呆了会,渴望也未消退,抵着他一突一突的跳。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将夜自言自语道,然后拨开他湿润的黑发,吻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后翻身。
谢湛顿时觉得空荡荡的,像是有猫在心里抓挠,痒得很,极不舒服。
但他又不敢挣扎着醒过来,他实在是怕这副模样面对将夜。
他还没做好准备面对对方的剖白,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晓。
他对我有欲望。谢湛想,无论将夜巧妙地编织多少理由,这是藏不住的。
然后谢湛听见对方浅浅的喘,水声让他耳朵迅速染上一层绯色。
他当真荒唐!谢湛心里咬牙,却又忍不住去听,越听越觉得他的声音太性感,磁性好听。不知过去多久,他听到一声长叹,尾音缠绵露骨,他闻到男人身上的腥膻味。
治他的罪!谢湛咬牙切齿,恨自己的五感为何这么灵敏,却又听到对方披衣服下榻的声音。
身侧一空,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次他以为难熬至极的寒毒,竟就这样过去了。
而将夜打了盆水,先擦拭干净自己,然后换了身洁净的衣服,然后又轻手轻脚地躺回去,规规矩矩地搂着他,不再动了。
谢湛被这么抱着,昏昏沉沉,心里却笃定地想。
将夜喜欢他。
他的纵容、无奈与冰冷下的温柔,他的一切欲盖弥彰,一切隐忍与借口。
不过都是为了将这种情绪克制住,藏好。
而他最终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
这种感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
让人,动容至极。
晨光熹微,燃了一夜的炭火熄灭,谢湛终于从混沌中醒过来。
他又做了一个梦,依稀见到了某个人的脸,温柔雅致,仿佛芝兰君子。他站在高处,遥遥望着无归的海洋,仿佛终其一生在眺望着一个永夜中独行的孤独的背影。
这似乎是一场无望的等待。
谢湛眼睫颤了颤,最后垂下,却见自己被困在将夜坚实的臂弯里,竟是在他怀里躺了一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依赖他的体温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