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将药一饮而尽,纵身跃入风雨潭中。
沈顾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刀刃割似的剧痛响彻四肢百骸,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钝痛一阵又一阵地传来,仿佛惊涛骇浪似的永不停歇,沈顾容连叫都叫不出来,任由水和痛楚将他淹没。
沈顾容不知自己到底哪里的精力,竟然还有闲情思考:“这是沈奉雪的记忆吗?前期他……不是用无数灵药堆出来的修为吗,那所说的灵药……”
难道就是这种令他痛苦的洗筋伐髓的灵药吗?
身体中的经脉不知遭受了多少次碾碎重聚,一只手终于将他从幽潭中拽了出来。
那人道:“未入道。”
沈奉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他死死咬着牙,道:“再来。”
又是一瓶灵药。
凡人入道太过困难,沈顾容根本不记得沈奉雪到底用了多少次灵药,自己仿佛被连坐似的,一次次被水和痛苦包围,好像陷入一个永世不能逃脱的炼狱。
最后,那个一直冷酷无情说了不知多少遍“未入道”的声音,轻声说。
“已入。”
沈顾容一怔,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脸上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他怔然地看着周围。
空无一人,连方才一直对他说话的男人也消失了。
沈顾容茫然地心想:这里是哪里来着?我不是应该在泛绛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