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了,他刚才还以为一群小伙子在行苟且之事,正准备传授一下经验什么的。
这一届弟子应该是华南建派以来,乃至于修真门派成立以来,资质最差,最游手好闲,最笨,连饭都不会做的一届弟子了。
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选上的。华南派现在对新弟子的选拔,简直没要求。这让贺九卿很是郁闷,一点都体会不到耀武扬威的快/感。
“你们老实跟我说,你们是不是靠走后门进来的?”
贺九卿问道:“比如说,华南哪个长老啊,是你们什么什么人,或者是赤玄君跟你们爹娘,有什么什么关系。说说呗?”
“大师兄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可都是凭借着真才实学进来的!”
一个弟子满脸震怒道:“我莫岚山王家家风严谨,从小到大都教导我,以后要做个对修真界有用的人!”
“我也是!我家住在榆林,虽然是个小地方,可是我爹从小就要求我,立志成为像蘅曦君一样的人!”
又有一个弟子举手道:“还有我,还有我!我家乡是益州,估计你们没听过,可我提一样东西,你们肯定知道。天葵花是我们家乡的特产,全天下最纯,品质最好的天葵花都出至我们那!”
贺九卿满脸黑线,果不其然,在场的众人基本都是靠家族,靠关系进来的。很少有人是靠资质。原来找关系,走后门这种事情,不光现代常见,在修真界同样适用。而且还用得理直气壮。
“……大师兄,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会不会做饭?我们这还饿着呢!”
贺九卿无奈叹气,这方圆八百里,除了些山民,也就只有这座空城了。他掀开锅盖,想要欣赏一下大家的作品。
入眼就见一大锅清水,可怜巴巴的飘着几段菜叶,发黄的米沉在水底,连点热气都没有。不仅如此,这锅也不知道是谁洗的,压根没洗涮干净,漆黑的污垢还粘在上面。
贺九卿登时就没有了任何食欲。
这些人也是真够可以的,这东西要是做出来了,谁他娘的敢吃。这厨房里的任何一样东西,起码放了十年了,那米都发黄了,吃了还不得拉十天半个月肚子?
“行了,都忍一忍,这里不是什么莫岚山、榆林、益州什么的,现在条件艰苦,没那多么多讲究。这东西不能吃,想吃饭等先出城再说。”
既然贺九卿都发了话,其余弟子哪里敢不听从,垂着头就要走。
“就这样走了?这里是别人家,未经过主人允许,谁让你们乱动的?都给我把东西放回原处!”
众人只得折回身去,将好容易才扒拉出来的锅碗瓢盆,一件件的重新放好。得了贺九卿的允许之后,这才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往回走。
贺九卿看着心里好笑,倒不是他一定要摆起大师兄的架子凶人。关键是活人的东西好碰,可死人的东西难碰。若是碰到什么恶鬼邪神,你动他个东西试试,手都给你砍掉。
如此折腾了一阵,眼瞅着已经入了午夜。贺九卿回到大堂时,见负责守夜的两个弟子并肩坐在一块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整个大堂静悄悄地,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都是横尸。
贺九卿没有睡意,索性出门望风去。临走前还随手在周围设下道结界。这才放心离开片刻。
这温城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了。可是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总之以前那种热闹场景,再也不复存在了。
无端让人觉得意趣阑珊。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得很,按理说像中州这种地方,即使不是山明水秀,繁花似锦,可总归不该有这样一座孤城才是。更要紧的是,贺九卿记忆里的温城,决计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街道上空荡荡的,别说是人了,半个鬼影子都没有。贺九卿双臂环着配剑,随便溜达了一圈,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狗啊,鸡啊,鸭啊的,顺手摸两只回头杀了吃。
结果连半根狗毛都没摸到,扫兴!
他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主,寻思着逮点妖魔鬼怪什么的打着玩。白日在小道上遇见那女行尸,谁知道她怎么变成那副鬼样子的。如今的修真界实在忒不像话,尤其是中州梦家,简直欠打!
自家眼皮底下出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派人出面管一管。不过话又说回来,温城虽然号称是中州边界的一座小城池,可如果正儿八经的算,应该算是独立出来的孤城。据贺九卿所知,以前貌似还有哪个小公主在此小住过,甚至还煞有其事的把这里改了个名,叫什么“花都”以及“不落花都”。因为这里一年四季鲜花盛放。
当时看文时,旁的都没记住,反正就记得这个了。论不落花都的话,贺九卿只记得高中地理地图册上面标出来的漠河。
因此,对这种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的地方,总是迷之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