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心胸狭隘,我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贺九卿把华笙手里的那半截也扯了回来,往怀里一抱,伸手一拂,直接将长思送回了房间,又道:“施个小法术的事情,你做什么还要抱他?”
华笙压抑着怒气道:“本座竟不知,你居然这般讨厌他。既如此,你当初又何必说那种话!”
贺九卿道:“他生得如此丑陋,我为何要喜欢他?还是说,师尊就是喜欢这样,养一个,喜欢一个。养两个,喜欢两个?”
“胡闹!”华笙斥责道:“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当初谁还不是个孩子!我喜欢师尊的时候,也没比长思大多少!”贺九卿脸色煞白,狠狠撞了一下华笙的肩膀,抬腿便走。
身后传来一声断喝:“回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还是皇帝?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我不应你,立马就要人头落地?太可笑了你!”
贺九卿说话就跟连珠炮似的,气得华笙眉心一跳一跳的,脖颈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忽而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人往回一拖。
低声骂道:“本座就不信了,今天管不住你了!给我回来!”
贺九卿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被拖拽着往前走,地板上很快就被拖拽出了一条血印,他伸手在地上胡乱扑腾着,难忍痛楚,破碎的痛呼声还是从口中溢了出来。
“鬼叫什么?还没到你哭的时候!”华笙恼怒地转过身来,入眼就是一地的鲜红,他瞳孔一缩,猛然惊唤了一声,“小九!”
“师尊,我错了,我不敢了,饶了我罢!”贺九卿喉头一甜,汩汩的鲜血自口中流了出来,气若游丝道:“我不是故意胡闹的,我只是想让师尊多看看我,多疼疼我。”
华笙蹲下,将人搂在怀里,伸手一拽,便将他的衣衫扯开,露出胸膛处血肉模糊的一片,连声音都颤了,“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贺九卿道:“我想让师尊更加心疼我,所以才没说。”他攥紧华笙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师尊,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会很乖的,我现在吃得也很少,生活可以自己打理,不用师尊操太多的心。师尊可以不那么爱我,只要明天比今天多爱一点点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同为师闹什么?”华笙语气十分严厉,直接呵斥出来,神色严肃冷峻。
贺九卿直接怂了,哽咽道:“我就是讨厌长思,我讨厌他,不想看到他。他凭什么能拜到师尊的座下,凭什么能入望曦峰,凭什么能睡师尊的床,盖师尊的被子。这些原本都是我一个人的。”
“你太善妒了,这样不好。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就尽管如此罢,看为师以后还管不管你了。”华笙将人重新放回床上,忙前忙后的打水找药箱,动作轻柔地将血迹擦拭干净,“今晚洗不了澡了,伤好了再洗罢。”
贺九卿急道:“但我可以忍的!”
华笙给他缠纱布,闻言冷笑:“洗一次和洗一辈子,你自己选罢!”
“那……我有点疼。”贺九卿重新躺回去,缓了缓气,才低骂道:“狗/娘/养的,疼死我了!”
华笙语气淡淡道:“你现在应该知道,当初本座见你同师风语在一起时的感受了罢。”
贺九卿哑然,立马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师风语是我同父异母的二哥,我跟他能有什么事?”
“可师风语不那么想。”华笙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他想要你,而且是明目张胆的。”
贺九卿张了张嘴,随后苦笑道:“不会的,我同他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绝无可能。”
“本座也认为绝无可能。”华笙手很灵巧,包扎得也很漂亮,替贺九卿重新把衣衫拢了起来,这才用毯子将人从头至尾裹了起来,再一把抱了过来,直接让他坐在自己的膝头,“小九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师风语若是敢染指一分,本座活剐了他。”
贺九卿听得浑身一个哆嗦,贴紧华笙的胸膛,低声道:“师尊,这三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想你,很想很想。”
“想着怎么恨师尊,然后怎么反杀?”
贺九卿摇头:“不是的,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师尊原谅我,饶了我。”
华笙默然未言。
须臾,贺九卿又道:“师尊,我们合好罢,不要再吵架了。我知道你有难处,所以不想再让你为难。我当年也算是罪有应得,我不怪师尊,也不怪旁人。这次我回来,只是想给我母亲,表哥,还有我自己讨一个公道。我不求师尊能够站在我这边,只求师尊能公平对待,是谁的错,便让谁下地狱。不管结果如何,我无怨无悔,死生不论。”
“好,以后不吵架了。”华笙搂紧了他。
贺九卿想了想,才道:“那我们互相给对方道个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