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猝不及防,本能抬起胳膊撑了下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昏暗的夜色之中,魏昭的眼眸在那一瞬间竟和耶律崇烨一样幽暗莫测。
两人离得极近,气息融在一起,他一时间方寸大乱,不由僵着浑身,颤声道:“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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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般紧张?”周昭戏谑看着怀中浑身僵的石头似的年轻帝王那副难得有些仓惶失态的样子,低声打趣道:“陛下如今可是要与魏昭避嫌了么?”
秦恪看了眼魏昭依旧温润淡然的眼眸,垂眸,又暗暗有些怪自己太过局促扭捏。
太傅为自己奋不顾身,赴汤蹈火做了那么多,之前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也都是情势所迫,自己怎可如此叫他难做?
秦恪想到这里,不由努力放松了下,竭力忘却两人过去已经发生过的种种,正色着郑重回道:“太傅不必多虑,我断不会与你避嫌。”
周昭这才满意了,看着他,微笑了下,“那魏昭,便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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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看着这师徒温馨如初的场面也是一时感动不已,庆贺两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同时,又在心中暗暗窃喜:宿主以后再也不能随便欺负任务对象,对任务对象上下其手了,哪怕这样搂在怀里,也是看得到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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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周昭凑近了秦恪,一本正经道:“陛下今日这般主动前来献身,按耶律崇烨的性子定会好好宠幸陛下一番。若是不稍微留下些什么,恐会叫人生疑。”
秦恪瞬时红了脸,刚刚放松下来的全身更加僵硬了,英气黑亮的眼有些为难看着他。他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而是受了魏昭之前假扮成耶律崇烨时的诸多教化,自然轻易就明白了魏昭话里的意思。
“太傅也不必非要如此......”秦恪看着他,努力试探着开口想要他改变主意。
“只一下。陛下总要适应的。”周昭笑着安抚道。如果不是他天生一派温和儒雅的好气韵,语气听起来也正经从容,这种时候一定十分像是诱哄良家少女的流氓。
666:“……”它忘了宿主这种心机男!没机会也会创造机会。
到了这一刻,秦恪也简直有点看不透魏昭真正的心思了,但想到自己刚刚才答应他会与他好好作戏,不会与他避嫌,秦恪在内心挣扎了下,还是决定索性此刻就顺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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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周昭看着秦恪深吸了口气,终究是凝眉闭目,慢慢侧过头,献礼一样将性感诱人的耳后与颈侧呈给自己。
不用灯光,周昭都知道青年棱角分明的冷峻侧脸此刻一定早已红的不成样子。
他暗笑着,一手撩开秦恪乌黑的长发,搂住秦恪吻了上去。
他感觉到怀中的青年剧烈颤了下,脸颊烫的不成样子。
秦恪方才来前,为了去掉身上的血腥味沐浴过,身上有淡淡的皂荚的香气,离近了才能嗅到。此刻完全萦绕在他的鼻息,叫周昭实在有些爱不释手。
但周昭终究是点到为止,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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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秦恪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却着实有些难以入眠,脖颈上那一点印记让他脸上久久发着烫。
之前那一场有关魏昭与耶律崇烨的光怪陆离的梦,和魏昭假扮成耶律崇烨时问他的那句话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太傅,真的想将他......秦恪心中不禁有些游移。
但看向魏昭,看着他依旧温和如常的脸,还是将脑海中的那种想法抛开了。
魏昭那样超凡脱俗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存有那种心思?
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假扮成耶律崇烨与自己作戏时不会被过早拆穿罢了,说不定他其实也万般不愿,自己实在不该再那般揣测于他。
秦恪深吸了口气,终是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