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现成的,内祠堂里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在某个角落里,谭昭还看到了五叔的名字,上一辈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像与其他的牌位都割裂开来一样。
顾昶拿着香,心里下定了“火烧祠堂”的主意。
火光漫天,飘在水面上,这么干燥的木头,不拿来当柴火烧,实在是太可惜了。顾昶将香供上,转头看谭昭,他相信哥哥也是这么认为的。
谭昭又带着人将整个祠堂转了一圈,这才开门出去,一出去,就对上谭家大伯铁青的脸:“小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谭昭丝毫不怕,甚至还虚弱得倒在了轮椅上:“不行了,快……送我去医院。”
谭大伯:……艹!又是这一招!
但怎么说呢,不怕招式老,管用就成,谭昭一喊不舒服,即便谭大伯觉得这是装的,但他也不敢赌那万分之一,毕竟——
七少带着八少闹腾了一回祠堂,但一个病一个聋,更何况其中一个才刚被认回来,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也不懂规矩,谭家大伯即便有心惩戒,也是“力不从心”。
最后只能口头训诫两句,找了老三两口子自己教育儿子。
这事儿在谭家小辈里算不上秘密,有人嫉妒两人的胆大妄为,也有人嘲讽谭小七一如既往地嚣张,谭家三房原本还有个谭景行可以撑门面,现在没想到却是个假货,即便依然供职于集团,那又怎样?
不是谭家的血脉,再怎么能耐都没用。而新找回来的那个呢,长相血脉倒是有了,却是个跟谭小七混的,三房那么拼,以后还不是得没落。
大家族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多的人在看谭昭两兄弟的笑话,甚至有人都在打赌谭小七什么时候把自己那柔弱的身体作死。
不过谭昭对此并不在意,在医院装了两天病人后,就安生地回到了家。
只是他刚一回家,顾昶却要出门。
“你要出门?”
顾昶腼腆地点头:“以前借了工友的钱没还,就在以前隔壁的工地,我自己去就行了。”
……工友什么的,谭昭看了一眼顾昶,不再追问。
不过直觉上,谭昭觉得对方大概率是出去搞不科学事端,他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旁边的车钥匙篮推过去:“这里位置偏僻,开车吧。”
顾昶低头一看,全是车钥匙,他虽然不认得,但应该都是好车。他随手抓了一把,戳了戳手机:“谢谢哥哥。”
然后就欢欢喜喜地出门,手里拎的,还是那天出门泛湖的小篮子。
等谭昭听到车子引擎响起又离开的声音,他才缓缓从轮椅上站起来。这亲弟弟出门搞事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落于人后。
刚好人不在家,助理也将他想要的东西送进仓库,他也是时候动一动心上的献祭法阵了。至少他得让人知道,他的功德也不是大风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