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友文深觉再任由纪言这张嘴这么说下去, 绝对会出问题!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了, 抢先一步上了马车。
一大早就在这宫门口蹲纪言, 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可冻死他了。
纪言也上了马车,“那你是什么意思?也不说明白。”
“我爷爷是做官的, 但我可不做官,我是商人!”
“商人?”纪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都说无商不奸吗?怎么商人届也有这种憨憨?
何友文见他这样很不服,“你笑什么?我在长安可是有很多产业的。”
“好好好,是我见识短浅,看你年纪小就没忘那方面想。”
何友文安静下来,半响才说:“是我母亲的嫁妆。”
何友文家里的情况,纪言是有一些了解的,他父亲战死沙场之后,他母亲因为过度悲伤,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
“没事啦。”
“我也没想到咱俩居然是同行。”纪言说着,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提前给何友文打了个预防针,“纪氏产业马上就要开始扩张了,如果到时候影响到你的生意,你可不要生气啊。”
关于那个包子铺,何友文是知道的,这两天被放出来之后,也了解到了纪言背后还有一个大农庄。
纪言才刚来长安没几天,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加上他背后的男人,纪言刚刚那句话,何友文完全是相信的,真的生出了不少危机意识:“你还要做什么?”
“什么都做。”纪言一点儿没藏着噎着。
“真的假的!”何友文先是一惊,随即又摆了摆手,“我也没办法,再说吧!”
他现在可是很清楚纪言在皇上心里是个什么地位,自然也知道,不管纪言要做什么,他也拿他没办法。更何况如果纪言真的什么都做,那就是整个长安城的商人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不过今天你来得正好,我准备在长安城里找个高档点的地方,借来用一天。”
这句话要是换一个人说,何友文说不定都得在心里嘲笑两句。高档点的地方,那是说借就能借的吗?
但在纪言这儿,还真的是说借就能借。
为什么同样都是喜欢男人,差距这么大呢?何友文酸得不行,“借来做什么用?我知道了才好推荐。”
“拍卖。”纪言知道大楚现在还没有过拍卖会,简单解释了一下。
“所以最好是有二十个及以上的小房间围起来,可以看见中间的拍卖品,然后还需要一个面积大一些的大堂。”
何友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犹豫豫半天没说,最后还是问他,“你准备去哪儿?”
“不知道,先去几个大一些的饭店看看。”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逛了长安城里所有的大饭店,而且还只看不吃,若不是看见纪言穿着不俗,又有何友文作陪,不知道已经被打了多少次了。
但纪言看来看去,总感觉差了点意思。酒楼的格局过于正统,也没有大的舞台可以用来充当展示台,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忽然一张轻纱飘了过来,纪言下意识接住,才闻到手帕上淡淡的香味,再加上这淡粉色,很明显就是女人的东西,纪言抬头往旁边一看,寻芳楼。
多么有行业特色的名字啊,纪言瞬间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纪言虽然口无遮拦,但这种地方还真没去过,也没多想,正准备离开,却有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对他说:“公子,您捡到了我们姑娘的手帕,我们姑娘为了感谢您,请您上去一坐。”
不知道是不是纪言的错觉,他感觉何友文在听见这些话的瞬间就呆滞了。
他分明记得何友文喜欢男人啊,为什么在一个青楼门前听见这些话会有这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