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水子琪咬着牙,决定将目光放的更长远些,这件事只能自认倒霉,吃个哑巴亏。
可他心里还是不愤气,这两天真是到没到一定境地了,就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水子琪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准备回房。
余光瞄见在厨房一直心神不宁灌凉水的白新启,忽然说道:“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心里痒痒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白新启一愣,逐渐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水子琪会对自己不利,他忽然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水子琪靠在门上:“想知道?”
白新启更加确定这人疯了,原本就燥郁难安的心转瞬间就像是掉到了油锅里,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出奇的愤怒,三两步上前一把掐住水子琪的咽喉:“你给我吃了什么,说,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水子琪见他脸上青筋暴起的模样,觉得很好笑,也确实哈哈大笑出声:“吃了什么,你觉得我还能给你吃什么,当然是让你飘飘欲仙,欲生欲死,以后都永远离不开的好东西。”他眨巴着眼睛,笑道,“这东西可贵着呢,还是我用命换来的,你最好感激着点我。”
这种极富有暗示的话白新启怎么会听不明白,他脸色刷的就白了,整个人震惊地看着水子琪,半晌后疯狂地摇头:“不可能,不会的,怎么会?”
水子琪凑近了轻声道:“不会?怎么不会?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相信你?白新启,你也是混圈的老人了,怎么思想还这么单纯,我可是要红的人,到时候你要是把我卖了可怎么办,所以……”他伸出手,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当然是要把你牢牢抓在手心里了。”
白新启落魄地向后退了退,猛地抬起脸来,看向水子琪的眼神简直像刀子,刷刷刷地戳向对方,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刚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知道自己染上毒.瘾了的白新启身体更难受了,他恨得想掐死水子琪,双手不断收紧,看着水子琪逐渐憋得通红的脸和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再对上他绝望的眼神,一股疯狂的快感涌上来。
可就在他以为这一切即将要结束的时候,心尖就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下,刺疼酸痒,尤其难忍,这感觉很快就蔓延到全身。
白新启力道不断减小,最后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地上开始打滚,试图磨蹭身体抵消那股突如其来的难受。
水子琪失力坐在一边,冷眼旁观他嘶吼着,用手使劲抓着自己的皮肤,甚至丝丝血迹蔓延出来。
他知道白新启待会就会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求自己给他,虽然他可能都不知道具体要什么,但他就是想要。
距离白新启第一次吸.毒已经将近小两个礼拜了,早都上瘾了。
单靠他的毅力是根本没有办法克服毒.瘾上来时候的想死的难受感的,况且水子琪本来就不想死,他惜命,所以即便待会他就是让白新启喝尿恐怕对方都会甘之若饴。
水子琪看着表,计时。
果然,还没到五分钟,白新启就已经趴在他的脚边,痛哭流涕地求饶了。
“子琪,给我吧,子琪,求你了,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快点给我吧。”
从刚才恨不得掐死自己让自己下地狱到现在一口一句好话,恨不得把自己供起来的模样,很早很早之前,水子琪就已经在幻想着白新启对自己好言好语,言听计从,可现在真正实现了这个愿望,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满足,甚至觉得异常空虚,甚至比夜晚吃完“东西”之后站在楼上望着下面的繁华还要空虚。
水子琪静静地站起来,好像有点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喜欢这个男人哪里了,看了他现在眼泪鼻涕糊一脸,趴在地上狗一样地翻滚蜷缩着,他甚至有些厌恶了。
厌恶这个人,厌恶自己的感情,更加厌恶自己。
他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期间白新启试图制止他,可最终因为气力不济被他一脚踹开了。
必须要让他尝一尝痛苦,以后才会更不敢背叛自己。
水子琪再给那个小男孩打电话拿货的时候,那边就不是之前那么干脆利落了。
电话那头依旧很吵,小男孩喂喂了好几声,这才能勉强说话,一听见是水子琪要新货,沉默了几秒钟,笑着调侃道:“哥,你在我这前两次的账还没清呢。”
水子琪身上没钱,也没有来钱的办法,他忽然问道:“你看见微博上的消息了吗?”
小男孩:“嗯,看见了,我记得上次你说有两首歌要卖了,所以在我这里拿走了一个礼拜的量,现在那个礼拜……”
“你那买肾吗?”水子琪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门外时不时传来敲门声,夹杂着白新启或恼怒或哀求的声音,他的心一片平静,好像向前一步就能一头栽倒在坟墓里,然后一了百了。
小男孩哈哈大笑起来:“哥,你可真会说笑。”顿了顿,他说道,“我这不买肾,不过,哥,你现在脸恢复了吧,我上次在公司好像看见你了。”
水子琪摸了摸自己的脸:“还行吧,比上次你见我之后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