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贺山河企图找个借口开溜。
但话刚一说出口,突然又想起了小雄虫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生怕对方起了疑心,察觉出什么不对。于是又故意低下头,垂眸,摆出一副胆怯的样子。
“去吧。”唐无恙点头应到,语气放松,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贺山河稍稍松了半口气,他强装淡定,一直到进了洗手间,确认门已经完全关好了,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慌乱。
他盯着镜子里的雌虫。
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垂下,一直到了腰部,就如绸缎一般,眸子是纯蓝的,和晴天时的天空是一个颜色。
五官和体型都和自己极其相似,唯一不符的只有那头长发。
贺山河沉默三秒,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被疼的眯起了眼。
好吧,是真的。
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自己不会是穿越了吧???
穿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但已经嫁了出去还遭到过虐待的雌虫身上。
这怎么办??还能回去吗?
贺山河不可置信地又掐了自己一下,疼痛的感觉十分清晰。
“……”
他手撑在洗手台上思考。
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在他脸侧垂落。又被他用手指轻轻一勾,夹在了耳后,与白净的脸庞产生了极大的对比,增添了几分秀色。
首先为了保命,肯定不能被雄虫少年看出来自己的异样,毕竟谁知道对方现在披着一副无害的皮,到了晚上会是如何一副凶残的模样。
他突然想起来些什么,将自己的上衣微微掀起,无数道伤口愈合后留下的淡淡的疤痕出现在他的面前,宛如藤蔓般生长在这副躯体上。
贺山河的心不知道为何颤了一下。
他用牙齿叼着衣服的下摆,一寸一寸用指尖抚过那些印子。
明明不是自己的身体,却让他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是……那个表面无害的小雄虫干的吗?
他小心地猜测。
“你当时……应该很疼吧。”贺山河喃喃道。
他为这具身体里那个与他没见过面的雌虫默哀了几秒。
可惜,对方受过的那些苦难,终究被他孤身担下了。旁虫就算再如何同情,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
那么,自己的处境便有些难了。
他必须要从小雄虫那里试探出原主的性格,然后按原主的性格来行事,这样才能暂时将这条小命护住。
至于怎么回去,现在还没有线索,那就只好先放了放了。
贺山河握了握拳,又松开,似乎是想缓解自己的紧张。
他深吸了口气,将身上本来自带的硬朗的军雌气质放软下来,低垂这头,对着镜子调整表情,确认自己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可怜兮兮的模样,这才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