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闭了闭眼睛,只感觉太阳穴跳得发疼。

这两天他有想过谁会来看望他,哪知道他心中名单里没有一个人来不说,却来了温良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和这个温家人有任何交集,即便这个人所说的话为真,也不该千辛万苦地跑来这里对他说。

而且他已经赌不起了……

他在这场斗争中失去了所有,金钱、权力、地位、名声,统统没了,他唯独剩下他的母亲,他不想再拿他的母亲冒险。

时锦揉了揉太阳穴,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他低声道:“在你告诉我这些事之前,你都没有打听过吗?”

温良问:“打听什么?”

时锦自嘲的笑了笑:“我好歹是皇帝的儿子,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处决?”

温良怔住:“那你……”

时锦转头看他:“我不过是被发配边疆罢了,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温良突然间得知这个消息,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高兴是时锦免于一死,失落是时锦还未走到绝路自然不会和他一起背水一战。

果不其然,下一刻,时锦道:“如今我不再是瑄王,只是时锦而已,不管你此次见我的目的为何,不管你方才说的话真与假,我都没有东西去赌了。”

末了,时锦的目光落在温良脸颊的泪痕上。

温良哭得伤心,泪痕在脸颊上蜿蜒而下,他本就长得清秀好看,现在瘦了一大圈,让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格外灵动。

温良眼中裹着泪水,仰着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时锦,绝望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时锦心中竟然浮起一丝异样感,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驱使他抬起手,指尖沾上温良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