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幅画后,那我回去之后再给你画九幅就行了?”
“……小裴大夫你难道想赖账?”
“你可真贪心。”
“掌柜的当然要贪心点,不然怎么养得起我家小裴大夫。”
……
接连换了水路和陆路,走了几天之后,赶在九月初二,他们终于抵达了俞州丰安县。
薛清灵坐在马车上,已经被颠的屁股疼了,几乎是坐立不安,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盼着早日结束这趟辛苦的旅程,在马车里他和裴疏什么解闷的玩意都尝试过一遍,甚至还有不可描述的事情,奈何赶路一直被圈在一个小箱子里,为免太无趣。
在马上要抵达丰安县前,薛清灵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了自己的姐姐薛清茹和姐夫王宗沅,“我姐姐清茹是个性格温婉的人,小时候对我特别好,特别疼我,我们姐弟的感情一向是极好的……姐姐见到你,应该也会很满意你吧,她和我娘一样,也喜欢读书人,姐夫就是个读书人,我姐夫一家也是脾气性格和善的一家人,我姐夫的娘亲是我娘幼年的玩伴,所以两人才促成了亲事……”
裴疏听他说了半天姐姐和姐夫的事情,作为薛家新上任的儿婿,他其实最关心的一点就是:“你姐夫上你家提亲的时候,闯过了几关?”
薛清灵:“……”
薛小公子闻言,只是十分爱怜的抱了抱自家小裴大夫,在对方的脖颈边蹭了蹭,“那时我年幼,记不清了。”
裴疏:“……”
他们一路往丰安县赶去,而丰安县王县令家的气氛此时却不是太妙。
王县令一家都是性子和善的人,作为地方父母官,王县令也算是勤勤恳恳爱民如子,把一方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是个芝麻小官,他年纪大了,没有太多野心,也不求往上爬,每天处理完公务后,就在家养花逗鸟,不招惹祸患。
王县令是个没什么花花肠子的,家里就一位夫人,没有妾室通房,这么多年来和夫人相敬如宾,两人育有三子,长子年少夭折,二子便是王宗沅,娶了薛家长女薛清茹,十九岁考上秀才,而后考两次举人未中,三子是个小双儿,比薛清灵小两岁。
薛清茹上个月生下次子,当时险些难产,生下来的男婴又小又瘦跟个奶猫儿似的,刚生下来哭都哭不出几声,连吃奶的力气都没有,一看就是养不大的模样,薛清茹生下这孩子后,身体也落了毛病,如今这母子两人的情况,请了好些大夫来家中,把王家人给愁坏了。
薛清茹的丈夫王宗沅照顾妻儿时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明年要下场科考,本是努力读书的时候,却接连遭遇几桩事压在他心头,让王宗沅不禁苦笑明年的科考又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