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夏十三一直是这个队伍中的绝对领导者的，原本只是下来补充一下物资的，现在多了一个人，下一步还是要看他的意思了。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洗个澡换身儿衣服。”夏十三伸了个懒腰，然后对江柳喊道：“到时候得麻烦你给这辆车消消毒，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儿，病毒这玩意儿可不是用肉眼就可以看到的，消个毒也放心些。”

“好的。”江柳自然不会拒绝。

“在这儿歇几天？”聪明如苏璟央自然听得出夏十三是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的意思了，于是问道。

“用不了多久，小白醒了我们就走。”夏十三看着被江柳放在柔软的被子上的白鱼，嘴角始终带着笑：“今天要吃点儿好的庆祝一下啊，我们的小枪神终于觉醒了。”

苏璟央顺着夏十三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白鱼右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血红图腾，这神秘的印记就像胎记一样仿佛本身就属于白鱼。

第12章

旅店内。

苏璟央坐在柔软的床上，看着窗外荒凉的街景，思考着什么。

白鱼依旧处于昏迷之中，她在隔壁睡着，江柳留在那边照顾她。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夏十三随着争先恐后的涌出的雾气一起走了出来，很随意的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坐在床上把视线投过来的苏璟央，问道：“我洗好了，你要不要也去洗一个？反正时间还挺充足的，洗完过后会舒服很多。”

“嗯，等下就去洗。”苏璟央这样应着，然后继续盯着夏十三。

“怎么了？”夏十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没怎么。”苏璟央并没有收回目光，他依旧看着夏十三，然后问道：“你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会……”夏十三笑了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什么苏璟央会平白无故的问他这个：“我们的小枪神觉醒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今天很奇怪啊。”苏璟央依旧坚持自己的直觉：“那个时候你明明没必要下那个狠手的。”

将那个丧尸打成那个样子，不仅残忍，而且麻烦。

夏十三平时很讨厌麻烦的，基本上是怎么省事怎么来。

苏璟央总觉得自己在那个时候从夏十三身上看到了不同的东西，那个时候的夏十三似乎……很暴戾。

那种定要置丧尸于死地……不，它已经死了，是要让它死了再死的感觉。

“那个啊……”夏十三再擦了擦头发，然后就把毛巾随意的搭在肩上向苏璟央走去：“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看那家伙很不爽。”

“……突然，看它不爽？”

“嗯。”夏十三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向后倒去：“看到它咬白鱼就很生气，看到它扑向你就更生气了，感觉很不舒服，因为我没保护好你们，要是今天没有江柳，我们可能真的会失去白鱼。”

苏璟央安静的听他说着。

夏十三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简单粗暴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像是在和人倾诉。

这真的很不寻常。

“十三，我觉得你这人挺奇怪的。”见他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苏璟央才接话。

“嗯？”

“这很正常啊。”苏璟央看着夏十三一脸的迷茫，语中尽是无可奈何：“这就是生气和内疚，对人类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情绪啊。”

夏十三依旧有些似懂非懂。

曾经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七情六欲，只是一个人在末世里闯荡了那么久，很多情绪都被生存所迫掩盖掉了，以至于太久不曾接触，这种可以说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的东西都快被他遗忘了。

就是这样，让他从普普通通的夏十三，变成了脾气古怪的“诡牧”。

似乎，喜欢欺负禁欲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养成的怪癖了，看着禁欲崩坏，他会有种莫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