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觉得很美的样子,赶紧就套上了。
然后基本大家都拿了衣服,叶三见怎么都躲不过去,默默地拿了一件,套上了。
他这套有点小,紧绷在身上,红底上绣着绿牡丹,袖口还打了个蝴蝶结。
阮嘉:“噗——”
叶三神色僵硬地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村长夫人已经塞给他一只鼓:“你是夫郎,这个给你。”
又塞给唐白那只锣:“吾儿,会敲锣吗?”
唐白也换上了那件衣服,领口的绿色飘带飘啊飘。
他大概是已经弃疗了,平静地接过锣:“会。”
然后刚接过,飘带就缠了他一身,像个绿色的米其林轮胎人。
阮嘉脸上勉强绷住,心里已经笑傻了。
特别是他发现自己因为是哥儿所以逃过一劫的时候,就更加没负担地看起热闹来。
他看着妇人们簇拥着花花绿绿的男人们走到田野间的平地上,然后搬来木桌,木桌上面点着香炉,还供着几个有些干瘪的果子。
村长颤颤巍巍地对着香炉一礼:“山鬼大人在上!小小祭品,不成敬意!”
然后他退了下来,高声道:“鼓乐起!”
他说罢看着叶三,意思是你可以敲了。
大家齐刷刷看向了叶三,而叶三沉默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鼓,就在阮嘉以为他要撂挑子不干的时候,忽然听得梆的一声响,鼓声骤起。
接连三声鼓响,低沉而悠远,回荡在空旷的乡野间。
彼时夕阳西下,彩霞漫天,晚风吹起禾苗,带来草木和泥土的清香。
众人都安静下来,阮嘉也有点惊讶。
没想到叶三真的会打鼓啊。
他望着叶三,叶三微微垂目望着手上的鼓,眉眼被晚霞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叫阮嘉想起初见那天,他于空中跃起,朝自己投向的冷冽一眼。
高贵、克制而威严。
不过他大概率不会再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了,阮嘉想到这里,觉得有点遗憾(?)。
此时鼓点急促起来,到了末尾,接上了清脆的一声锣响。
唐白的手还没收回去,便见众人仿佛得了什么号令似的,忽然抽搐,哦不是,跳起舞来。
一群花花绿绿的大汉得了癫痫似的左摇摇右摆摆,顺便跑来跑去来回横跳,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阮嘉吓了一跳,唐白也吓了一跳,第二声锣隔了好久才敲下去。
众人听得锣响,又齐声喊道:“诶~嘿!”
叶三敲了下鼓,众人接着道:“啊~哈!”
就这么诶嘿啊哈地便唱边跳,阮嘉的表情顿时裂了。
“这就是祭祀?”阮嘉小声问陈氏。
陈氏一脸认真且虔诚地看着,闻言低声解释:“是啊,祭祀专用的舞,山鬼最喜欢了。”
阮嘉:不,山鬼不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