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奋,好像有点印象……”古月子思索了片刻,但终究没能找到太多头绪,“等我仔细想想再说。对了,既然如此,你们兄妹在此可不安全啊,难保庄家不会故技重施,不如就搬去我那儿,好歹有个照应。”
这话说得李凌心头一暖,古月子真是好朋友,哪怕自己得罪了大人物,他也没有半点退避,划清界限的意思,反而决定保护自己兄妹。不过他却摇头:“古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用如此麻烦,至少最近我家是绝对安全的。现在事情已经闹大,庄家兄弟早成嫌犯,一旦我真出了什么差错,就坐实了他们的罪名,到时谁都保不了他们。所以我们兄妹这段时日绝对安全。”
古月子思忖了下,也认可了他的推断:“既如此,我也不强求。那你接下来可有什么对策吗?我今日可是看到了,此案就连县尊都不好断,一旦最后不了了之,他们必然会报复!”
“这个嘛,就看咱们新来的县令敢不敢出手了。咱们江城县几年来多名县令因各种理由离任其中原委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我想他既然来了,也该摸清了一些底细。庄弘不除,他县令的位置就绝对坐不安稳!”
“所以你想借魏县令的刀帮你除掉他们?”古月子说着便打了个寒噤,这兄弟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啊,居然敢搀和到如此大事里去了?
“不,是我把刀递给知县大人,只要他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所以接下来就只看咱们这位来了还想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魏知县有没有胆魄放手一搏了。”
“怕是不容易啊。其实我也有所耳闻,这几年里的数任县令当时也曾想过收权,可结果……他们终究只是外来的官员,又怎是本乡本土,根深蒂固的庄典史的对手呢?最后落得个政令不达,黯然收场。”古月子叹息着说道。
李凌却笑了:“有些事情看似困难,其实再简单不过。就一张窗户纸罢了,只看咱们的魏知县有没有这本事了。又或者,那位随他同来的师爷能看出其中窍要。胜负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
黄昏时分,庄家大宅。
随着啪的一声响,一只上好的官窑瓷杯已被庄强摔得粉碎,而后他又猛一个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却被身后阴沉着脸端坐的庄弘给叫住了:“站住,你去做什么?”
“当然是找人解决了李凌那小子了!他居然敢在公堂上如此对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庄强红了双眼,就跟发了怒的野狗似的,呼吸都是急促的。话说这都多少年了,从来只有他们庄家人欺负人,还没人敢反击过呢。这要不把他李家给平了,人给杀了,他如何能出得了这口恶气?
“愚蠢!”庄弘当即开口斥责道:“你是不是长了一副猪脑子?还是最近太过顺风顺水,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咱们大越朝可是有王法的,要是李凌一死,咱们的罪名就彻底被坐实了,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