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古怪的念头,李凌跟在曹进身后转到了二堂,熟门熟路来到县令公房前。此时,魏梁已经换了一身常服,整个人看着比之前要清爽许多,正笑吟吟坐那儿看着他:“怎么样,我就说你此番必是能中的吧?”
李凌进门先弯腰行礼,这才笑道:“学生还是要多谢大人前段日子的教诲,要不是有您几番指点,恐怕我是真没把握考中秀才的。”
“呵呵,你过谦了,以你的才学,考中秀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了,接下去的乡试你可有意再考吗?”
“这个……”李凌稍稍一愣,有些猜不透对方问这一句的用意了。
如果照常理来说,他这么问自然是希望自己去考乡试,最好能考个举人回来了。不过李凌却又想到了魏梁在县衙里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仰仗自己,是不是会希望自己暂时放一放科举?还有,就是他自己,对乡试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啊。之前在妹妹面前所放的豪言,到底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院试放榜之前的那场争论,但只看自己在榜上中间靠后的位置,就不觉着自己真能从人才更多的乡试中杀出路来了。
乡试可不同于县府院三试那么简单了,如果说后三者是新手局,最多就是过渡局的话,那乡试就是真正的高手局。到那时来自两淮十多个府城,上百个县城的科举高手们都将齐聚一堂,为不过区区几十个名额的举人身份发起冲击。那以自己在院试时的成绩,恐怕真就是排在最后的那一批学渣了。
见李凌沉默不语,魏梁又是一笑,先让他坐下,方才开口,却又换了个完全无关的话题:“对了,之前一直都忘了问你,你可有表字吗?”
表字,又称字,是一个读书人姓名身份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正所谓姓名字号,只有四者兼备,才真正算得上是个有身份的文人了。一般来说,名是父母长辈以亲昵的态度所叫,要是平辈或是晚辈直呼其名,那就跟骂人没什么区别了。只有字号,才是平辈相交中被称呼最多的,一般来说有了功名,或是行了冠礼之后,男子都会让前辈老师赐字。
李凌此刻自然是没有表字的,之前也没太当回事,现在被这一问,才有些反应过来,轻轻摇头。而后心中一动:“若大人不嫌弃学生愚笨,还请您给我赐我一个字吧。”
“这个……赐人表字终究是长辈老师所为,我这……”魏梁脸上略有些迟疑地说道。还没等他说完呢,李凌已唰的一下起身,又迅速跪在了他的面前:“学生李凌参见老师,还请老师赐字……”
论顺杆爬的本领,李凌也是不弱的,何况他也从对方的一些神态言辞里看出了魏梁确有收自己为弟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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