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中蕴藏的几许不满,李凌便抱拳说道:“诸位还请恕罪,实在是我的身份有些特殊,若无必要,也不想掺合到江湖事中。但,现在漕帮内部因此事多有矛盾,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好歹也帮你们把此事给定下来。”
说着,扫过面前众人,又道:“我的意思其实轻绡已经转达各位了,大哥固然要救,但更该保住的还是我漕帮整体。说句不中听的,大哥也好,你们诸位也好,不过是附着于漕帮之上的毛发而已,这漕帮整体才是我们的依靠,是能让我等立于江湖之上的皮!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漕帮出了事,就算真把他救了出来,又有何用?不过就是多了个浪迹天涯,还得时时防着官府捉拿的通缉犯而已。
“所以我以为,还是该先把事情真相查明,如此才能真正的救大哥,救漕帮。我选择,暂且缓缓。周供奉,你以为呢?”
他突然把问题抛过来,让周云海为之一怔,随即又苦笑道:“老夫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不再表态,所以就按大小姐刚才说的来定吧。”
他这么一说,结果也就出来了。随着李凌这一票投出,双方的对比就成了七对八,提倡缓缓再说的一方压倒了想即刻救人的一方。
因为刚才已经都接受了如此安排,到了这时,自然不好再反悔,周云海这么认为,姜思德也没话说,齐天鹤他们倒是满意了,笑着冲李凌夫妇拱手道:“大小姐,姑爷,这次真亏了有你们了。”
祝老四有些恼火地还想说什么,却被姜思德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最终只能纷纷表态,就依此说法,暂缓动手。
事情定下,众人便各自散去,李凌只叫住了姜齐二人,跟他们打听起眼下漕帮和竟州这边是个什么情况。
“帮内皆因帮主之事而人心惶惶,已经有不少兄弟脱离咱们漕帮了……这也是我急着想把帮主救回来的重要原因。”姜思德苦笑说道,显然他身上的压力也很是不小。
齐天鹤也跟着道:“竟州城内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我们其实已经用了不少法子想救帮主了,更使了几千两银子……结果,却连帮主的面都见不到。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此案牵涉极大,已经报到洛阳去了,恐怕不日朝廷就会来人,很可能就要把帮主押去京城受审。”
“还有就是关于那些军械的来历,我们也查问了不少人,结果一无所获。问题在于,真正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也和帮主一起在官府手上,我们都没法往下查啊……”姜思德又补充了一句。
李凌点点头,旋即问道:“那你们有没有从那些军械本身入手,去查它们的来历?比如,这些军弩会不会本就来自淮北官军?”
“姑爷的意思,是说这是他们在贼喊抓贼,栽赃陷害?”齐天鹤神色一变问道。
“很有可能。只是我的人还没查到头绪,却不知漕帮这边有没有相关路子,可以将此一真相给查出来呢?”李凌又道。
“这事交我,我来查!”齐天鹤顿时也是精神一振,显然,他在竟州这儿还是有一定人脉的,而姜思德则暂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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