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惊慌和恐惧,到后来的习惯和冷漠。
谢时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每一次,他的理智都在告诫自己。
它是丧尸。
它是以人类为食的怪物。
但是,每一次,在谢时黎看到那张苍白的,年轻的,懵懂的脸时,心底却总会不知不觉塌陷下去一小块。
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不去想象,对方曾经是人类的模样,他强迫自己审视对方布满干涸血迹的衣服,凶残捏碎丧尸头颅的模样,非人的灰色眼瞳。
但是即使如此,却总会有一点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出现,悄声细语:
这一次……说不定……
谢时黎承认——悸动一直存在,他只是刻意不去深思。
所以每次这个声音出现,都会被他用冷硬的理智强行按下。
可下一次,这个声音又会悄悄冒头,犹如斩不尽的杂念,烧不完的野草。
但是,有些真理是颠扑不破的。
有的本能是无法被克服的。
谢时黎能够听到自己的肩膀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对方饥饿的嘴唇与自己脖颈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丧尸眼底对进食的喜悦越发炽烈。
锋利的冰锥在半空中缓缓凝实,尖端抵在丧尸脆弱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