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探子回报,颛王已和西宛谈判成功,西宛三公主决定出嫁。」门外的皇城九门禁卫总军连近,单膝跪下呈报。
「是吗?」垂落的乌亮长髮掩去李勳眸底的精锐。「可有谈起紫铁砂?」
连近是他的亲信,在他登基之后被他封为皇城九门禁卫总军,除此之外,皇宫裡裡外外,甚至重要大臣府裡也都安插着他的探子,让他随时掌握第一手消息。
「回皇上的话,没有。」
李勳不以为意地扬起浓眉。「下去吧。」
待连近无声无息地离去后,他垂睫暗忖,回头抓了件锦袍披上,连绳结都未繫,就这么敞开衣襟,赤足披髮地踏上响屧廊,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走出响屧廊,踏上衔接的曲廊,便见守殿太监必恭必敬地跪在廊边,听见声响抬眼的瞬间,突地瞠目,吓得跌坐在地。
「皇、皇上」
李勳魅眸微眯。「这是怎么着,见鬼了?」
太监回神,诚惶诚恐地跪伏。「皇上恕罪,奴才以为是先皇回来……」先皇忌日已近,再加上本无半点声响却突地传来脚步声,才会教他以为是先皇的魂魄回到宫中了。
李勳面无表情地瞅着他,掀唇低问:「朕真和先皇这般相似?」
太监不敢抬眼,只能低声回应。「回皇上的话,有几分相似。」
自嘲一笑,李勳道:「去御医馆取些治伤凉膏和金创药。」
「皇上受伤了?」
「由得你问?还不快去!」
「奴才遵旨。」守殿太监跪伏答声,随即起身连退数步之后,才赶紧快步离开。
曲廊上,灯火晦暗,教人看不清处在其间的李勳有何表情,只见他如缕幽魂般立着,直到守殿太监取回凉膏,他才缓步走回甘露殿。
上官羿依旧在床上沉睡着。李勳抓起花架上的乾淨纱巾,浸入金水盆内的清水,拧乾后坐上床,掀被露出上官羿骨肉匀称的身形,轻柔地为他擦着身体,并抚过每一寸留下自己亲吮过的痕迹,最后停在胸口上凝着血渍的牙印,打开金创药,轻撒在伤口上头。他接着将长指探入对方的隐密小穴,导引出残留在他体内的白液和些许血丝,全数探尽后,再沾上凉膏探入其中。
「啊……」身下的人本能的低吟。
李勳立即放柔了动作,不具侵略性,只是想替他擦药。
然而,那轻柔的菗餸却教上官羿有了反应,他低哑地哼着,使李勳眸色更深了几分,忍不住俯近他,亲吻那已昂立的慾望。
突来的难耐情潮让上官羿蓦地清醒,抬腿防备的瞬间,李勳已快手抓住他的脚。
「皇……上?」轻喘着气息,上官羿睁眼直睇着眼前人。
「要不,你以为朕是谁?」李勳眯起眼,收回长指。
上官羿没回答,只是垂下眼睫,强自镇定的说:「皇上,时候不早,臣该准备早朝了。」他浑身疲累不堪,撑起身却瞥见胸膛上的牙印被上了药,疑惑之间,又发觉连股间烧灼似的痛也消减了几分。
是他帮他上药的?
「还早,尚未三更天,歇着。」李勳拉起被子替他盖上,将凉膏和金创药收到床侧的百宝柜,却瞥见搁在裡头多时的双衔玉环,不禁有些出神。
上官羿看着他连长髮也没束的背影,那髮如瀑般垂落,乌亮滑顺,反观自己的髮却是苍黄裹着暗银,丑陋不堪,没来由的,他竟自惭形秽起来。
「爱卿。」背对着他的男人突然低唤。
「皇上?」他微震,每回当他唤自己爱卿时,总教他心神难安。
不久前,他本是唤他国师的,如今唤他爱卿,看似亲密,却不如唤他国师时事事顺着他,讨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