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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一句莫名的话,好在他马上接了下去:“事情确实有问题,阿闲,昭云,我们去我的房间再说吧。”

尹昭云取了伞,默默跟上容云。庄仪眨了眨眼,他突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不祥预感。

夜雨声烦,三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转悠着,找到了容云在寒光营被分配的房间。因为是双人间,当容云推开写着“三六三七”的房门时,侍三六已然在里面。

因为主人的吩咐,侍三六对容云多方试探,并向上汇报了容云的相关信息。所以,跟个人好恶无关,对容云,侍三六本就是多有防备的,更何况还经历了今夜如此“别开生面”的点罚,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在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被迫昏睡了过去——

容云推门,未见他什么动作,一粒坤重元凝结的冰雨,便点中了侍三六的睡穴,无声无息。

房间内几乎没有光亮,但凭借三人的眼力,看个大概没有问题。进门对面一扇小窗,两侧墙边两张床,仅此而已。容云走到侍三六床前,什么也没说,把侍三六连着薄被抱了起来,放到了门口墙边。然后,回身靠墙坐在了侍三六空空如也的木板床上,依然是……比较放纵的姿势。

“阿闲,要不我们先睡一下再说吧。”容云说,他将对面自己的床留给了疲劳过度的好友。

庄仪也没有客气,容云什么内功,他再清楚不过,没有被子还有乾重元呢。俯身按了按“侍三七”那硬邦邦的木板床,庄仪不满地皱了皱眉,随后一边脱外衣一边很不满地对容云说:“陛下,做别人主君要厚道,微臣都愿意牺牲睡眠了,您最好不要勾起了别人好奇心,就没下文,说说,您笨在哪里?”

因为担心与不祥的预感,让庄仪一时着急之下,没有注意到容云话中那个不寻常的“我们”,而黑暗中,庄仪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一向善于“照顾”自己的容云,靠在墙上时,其实,并没有避开背后的伤。

“嗯……”容云说,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很听话,“那就先说这个颈间的伤吧。父亲并非有意,因为父亲当时身中巫决·摄心。”容云的声音很平静,说出的内容很惊悚。

“……”啊?!他没听错吧,失传已久的巫决摄心术?!庄仪抱着被窝一僵,他现在的感觉就犹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淋下,如此让人咬牙切齿的清醒快感,他突然有点后悔让容云开口说下文了。或许,他真的应该先睡?

巫决摄心!?从进门后就一直闭目抱琴靠墙站在门口的尹昭云,也不由透过黑暗,看向容云。

“巫决摄心术重现江湖?微臣睡眠不足幻听了吧。”容云一开口就是如此劲爆,庄仪觉得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无数公务正汹涌地向他奔来。

“没有幻听。”容云声音温和悦耳,认真地给了出判断。

“咳……”庄仪对容云这种经常性的、很没搞笑感的搞笑,有些无力,不过面对如此震惊的消息,他暂时也没有心思调侃好友,点点头,说:“好吧,那么摄心蛊主的直接目的,想必您也顺便弄明白了吧。”庄仪可是非常了解容云那种顺手牵羊的“流氓”习惯,想到好友颈间的掐痕,庄仪暗暗叹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不过,根据经验,他突然觉得,或许,大概,比较值得同情的是烈亲王也不一定。

“父子反目。”容云回答。

“嗯,这个时候,想借你们父子关系做文章很正常……等等,不对啊,昨天您勉强才算‘回家’第二天,摄心蛊主怎么知道烈亲王会留下您……呃,为侍……不是吧……”顺着思考下来,庄仪有些希望他的结论是错的,因为,如果事实如他所想的话,真的是非常棘手。

摄心蛊主事先就知道烈亲王会留下容云。前后联系一下,很可能的,就是她知道烈亲王对容云会“不想留还不得不留”。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因为摄心蛊主的原因,烈亲王才会怀疑容云的身份与动机。确实,凭烈亲王势力的严密程度,可能也就只有摄心蛊主有本事,经由摄心术在烈亲王的情报网中做手脚了。

“不知道这个摄心蛊主的身份跟最终目的是什么……不过她还真是盯上烈亲王了啊,十年才出一枚的摄心蛊,天下间剩余不多了吧,一下子两枚,好大的手笔。”庄仪皱眉感慨。

“这个需要查。”容云说。

“怎么查?……呃,不会吧。”想到什么,庄仪不禁用一种“您不是吧又”的表情看着容云。

连摄心蛊主的身份线索,都被这白痴顺手“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