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明地看向庄仪。
“别说我没提醒你,他可是计划明天晚上去盗九霄环佩的,你心疼他的话,难道,你要自己去?”
“……”尹昭云。
“话说回来,偷东西你在行吗?陛下把我当人形钥匙用,你要是自己能搞定,我就不去了,你也看到我公务堆积如山了……”
“有劳。”尹昭云点头为礼。
“……”庄仪默了一下。
“喂,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庄仪有些哭笑不得,“……好吧,看在你明知道眼前是个大火坑,还敢跳的面子上,我去一趟也没什么,你记得帮我们分担点公务。司徒枫那个性格扭曲的可以不用管他。”
“……”尹昭云。
“不行,我要睡了。多谢你的‘枕头’,虽然有点硬,你很偏心啊。”庄仪把衣服盖在“枕头”上,“不过,被子都在我这里了,我们再把陛下自己扔那边……这提议好像不错,你觉得呢?”
“去睡……”尹昭云。
……
三个时辰后——
容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盖着被子。
“早。”侍三六热情地对刚睡醒的容云招呼。
还有些迷糊似的,容云眨了一下眼,才看向侍三六:“早……阿闲,睡得还好吧。”
“一眼就发现了啊。”“侍三六”说着,一手撕下了脸上的易容面具,一手按着自己的脖颈,“睡得勉勉强强吧,床太硬,枕头也硬。”
容云不由微笑,撑起身体,转向另一位给自己提供了一夜柔软“枕头”的好友:“早,昭云。麻烦了。”
“早。”尹昭云摇了摇头。
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温和的声音中还带着些初醒的沙哑,容云问:“阿闲,你刚刚那是……?”
“易容成侍三六啊,微臣今天留下来帮您,高兴吧。——快黎明了,这么黑,真不方便。”庄仪说着,拎过“侍三七”的毡被,反正也不用了,抬手破成两块,一块丢向小窗,不知何时出现的四把飞刀随后,无声地将毡被定在了小窗上,另一块如法炮制,遮住了门。做完这些,庄仪才不紧不慢地拿出了火折子,又摸出一把飞刀,把火折子戳在了附近墙上……
——东霆逍闲侯庄仪,受密旨执掌暗部,善轻功暗器,尤精机关巧簧、密报暗语之术。庄仪的轻功是不输“花上舞”的“逐影”,暗器是经过特殊处理,绝对不会反光的黑金飞刀。很少有人知道,为了酝酿最凌厉的血锋,庄仪的飞刀都是逆刃。“逐影逆刃”,庄仪是完美的“影”,虽然,他本人无比张扬。
火光微微闪动,映着庄仪的笑脸,他也同样穿着侍卫的黑衣,但却就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张扬不羁。
“你能帮忙我当然高兴。不过,你有时间吗?公务不处理会变多吧。”容云很实在地说。
“有、时、间。”俊脸上咬牙放出一个痞笑,庄仪的语气痛恨非常。
“……抱歉。”容云愣了一下,乖乖道歉。
说起来,经过那次朝堂上对臣下“残暴非常”的“为什么无法完成?几天不睡不会怎样的吧。”的对话后,容云多少也认识到,公务量达到某个程度后,似乎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当然,关于公务,如果没人跟他抗议不满,单纯以己度人的话,他通常还是意识不到超量。很可惜,东霆大臣中,暂时,敢像庄仪这样直面“暴君”表达不满的,实在是凤毛麟角,所以,某暴君依然极度缺乏自觉。
其实容云的反应绝对堪称诚实,并非常有诚意,然而庄仪对此,在想揍人之余,除了冷汗还是冷汗。某人是真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某种程度上他其实极其暴君,这真不是故意的,可就这个“不是故意的”更加恐怖恶劣。
“陛下,请您相信,微臣的决定,是接下来减少公务量的最佳选择。”庄仪深呼吸了一下才说。他家好友兼主君如果不看着点,出手后那壮绝的效果带来的公务量……庄仪觉得,这种事情光想想就够他悲怆到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