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随便死。”这个问题,容云回答了,也算了默认了蔚思夜之前的话。
“那么,我的唯一一位客人……”蔚思夜敛目,笑容在火光下有些模糊。
77、〇七一 云皇,化镜批命(三)
久远以来,尉迟一族的预言,便犹如为人量身定做一面上好的明镜,然而,通过它,会鉴照出怎样的真实与未来,是明悟抑或是迷惑,依旧无常。
并非轻视武力,只不过,尉迟一族更加崇尚思想与语言。
洪荒亘古精彩,天地包罗万象,何种力量将立于顶点?凡人之心,妄断?
神落的祭火,敬万物之梵响。
智者于心。
“我不会随便死”——换句话说,还是“可以死”,是吧。
窗外的尹昭云静立在夜幕苍宇之中,手封琴弦,镇住怀中九霄环佩因自己听到好友这句话后,波动共鸣而出的叹心之音。
窗内的容云仍然毫无自觉。
“那么,我的唯一一位客人……”蔚思夜敛目,低音清回,灯火明晦之间,笑意朦胧,“此残秋之刻,无月之夜,思夜为您预言。”
尉迟化镜——
“无喜无悲之无罪,”
“无念无惑之无情,”
“魅惑疯狂之自律,”
“温文永叹之自强,”
“残酷虔诚之天伦,”
“末日不逝之帝皇。”
低诉之间,蔚思夜一直注视着倚靠窗边的容云,可惜容云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给他半点反应。
呵呵,没有反应也是一种反应……
蔚思夜起身,素衣轻缓潇洒,走到容云面前三步之处,躬身微礼:“多谢惠顾。我的客人,您可还满意?”
容云习惯性回了一礼,稍停后问:“……为什么,这么说?”
听了这句话,蔚思夜很无奈的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种类似“欣慰”的感觉油然而生——容云终于问了个正常的问题啊。
“您真的想知道?”如果容云还敢说什么“我可以不想知道”,他绝对马上走人,一切按原剧本进行。
“请讲。”
“这还差不多。”蔚思夜满意道。
“……”容云默。
“呵呵,为什么这么说啊……我没有自觉的客人,因为——”
“您该高兴的时候不会高兴,该悲伤的时候不会悲伤,又笨又呆又没常识,不过要说这些都是您的错,实在又是委屈您了。拿亲情来说,我严重怀疑您连什么是父爱都不懂,谈其他,绝对是对牛弹琴啊。嗯,这是第一句,大概吧。”
“第二句,您很‘无情’。无论是昨天点罚上对自己,还是今日对我……话说,您这么坦然地面对我,我一直觉得脖子发凉啊。我说……像思夜这么单薄脆弱、又对您爱慕有加的人,您居然直接说想让我疯掉,也太无情了吧。……好吧,即使您没有无情的想法,也没有犹豫过该不该无情,然而您确实是浑然天成地‘无情’着。”
“第三句,是说您自律而有礼,让人看着着实心旷神怡。不过……呵呵,您知道您那是怎样一种让人着迷不已的,禁|欲却嚣张的疯狂魅惑吗?”
“……打扰,请阁下认真点。”听到这里,容云没忍住插了一句话。这种问题,他本来就不怎么懂,对方还这么拐弯抹角的话,他就没有听的意义了,“还有,请不要说得太深奥了,我可能会理解错。”
这话让蔚思夜直接僵了僵,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用异常低柔的声音说:“您关心的重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别具一格啊。相信我,您应该没有理解错,我一直说得很明白,因为,我只能从我自己的角度为您解说。”
本质与多面的表象,蔚思夜看到一面,然后,他用自己的经验与毕生所学总结出本质——所谓的“化镜批命”。然而,他自己最有发言权的,依然是自己看到的角度,至于别的角度,变数太多,没有人算无遗策。
所以说,尉迟一族给出的预言,是一面量身定做的镜子。
“那么,继续了。您武力很强大。我不善武学,弄明白这点还真是不容易。而您那顺手牵羊的‘好学’习惯,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就比如现在,您有时间又顺便,所以在‘好学’地听我说话吧——说真的,正常人早就跟我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