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卫逸辰就觉得他和季泽煜之间隔着一堵透明的墙。

他以为成为队友之后，那堵墙会慢慢消失。

但季泽煜脸上礼貌的笑容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墙从来没消失过。

卫逸辰看着季泽煜和陆南昀之间的互动，他明白，有些话语再不说出来，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了。

“小煜，我想问你一件事……”卫逸辰见季泽煜即将离去，咽了口唾沫，“你可以告诉我吗？”

季泽煜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什么事？”

“你……”卫逸辰看着他，平时的淡定优雅都在这一刻消失，“你是不是喜欢陆南昀？”

季泽煜被问得怔住。这是卫逸辰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这一刻，季泽煜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向卫逸辰，这一次的回答和上次截然相反：“嗯。我喜欢他。”语气中带着斩钉截铁的肯定。

卫逸辰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他轻声道：“果然……”

“他也喜欢我。”季泽煜看着卫逸辰，缓缓地说。这一刻，他把卫逸辰当成情敌看待。

卫逸辰愣了愣，他不明白季泽煜突如其来的隐约敌意从何而来。

片刻后，季泽煜冲他点了下头，往门口快步走去。

卫逸辰看着季泽煜的背影，最后的告白话语还是没机会说出口。

他甚至在这一刻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说出口。

毕竟，卫逸辰一开始就是抱着炒cp的想法接近季泽煜，这是公司给他的命令，所以他才会拉着季泽煜一起录vlog，为他挡排球。陆南昀当时说他倒贴炒cp不要脸，其实说对了，这是云天传媒的惯用手段。

但是，后来卫逸辰逐渐发现，他好像对这个可爱耿直的少年动了心。

悲哀的是，少年却一直躲着他。

卫逸辰甚至到现在都读不懂少年在想什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除了一开始的炒cp，他后面对待少年一直是真心实意的。

就像在游乐园的时候，季泽煜小心温柔地捞金鱼，卫逸辰笑他技术不好，季泽煜却对着镜头说不要吓到小金鱼。

那几条捞上来的小金鱼，卫逸辰一直好好地养着。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链接了。

而季泽煜似乎也从没读懂过卫逸辰，再没有看过那些小金鱼。

卫逸辰的心底被苦涩填满。

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拒绝公司的要求，这样他也就不会对少年动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靠近他。

又或者，他早该看出来，季泽煜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陆南昀，即便季泽煜曾经否认过，但却从未改变。

电视台外面。

陆南昀将车开出停车场，季泽煜在门口挥了挥手，车子便冲他开过来，缓缓地停在他的身旁。

季泽煜上了车，关上门，车内暖气充足，让他脱离了寒冷，有一种被安全感包围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