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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质子。」晏轻侯冷冷地道,随即皱眉。「你的手脚,都是紫阳王伤的?」

他先前,实在太便宜那个畜生了。

「是玄易。」王戍喘着气,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一望便移开,脸色惨淡之极。「我几天前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在玄易前往围场狩猎的路上刺杀他,结果却中了埋伏失手被擒。本来早该被极刑处死,可、可」

他胸膛不停地剧烈起伏,两边腮帮子都在微微颤抖,神情间尽是屈辱,隔了好一会才咬着牙道:「玄晋那畜生硬是跟玄易把我讨了下来。玄易怕我会伤了他的畜生弟弟,就叫人将我手脚筋都挑了。」

「喀」一声,晏轻侯脚底一片青石砖四分五裂。

「轻侯?」看到晏轻侯眼底逐渐腾起层血光似的雾气,王戍的眼皮一阵猛跳。

曾入宫当过晏轻侯六年的伴读。他知道,这是晏轻侯盛怒的前兆。

见晏轻侯霍然从床边站起,王戍察觉到他的不快,费力伸手扯住晏轻侯衣袖。「不可。这是在玄龙,会出大乱子。」

「已经出乱子了。」晏轻侯轻轻拂开王戍的手,冷笑。

对付玄晋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息事宁人。临走时,那畜生虽然晕死了过去,但到天明怎么也会被王府仆役发现。

玄易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他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给玄易任何机会报复回来。

晏轻侯将几瓶伤药和两锭银两放到桌上,对王戍冷然道:「走得动的话,去东城门脚下等我。若天明还等不到我,你就自己逃命吧。」

他一脸的决绝。王戍情知无法令晏轻侯改变心意,咬紧牙根,慢慢下了床,收起伤药银锭。「我还能走。」

「那就好。」晏轻侯立掌,扫过床柱,如刀削豆腐般斫下段木柱,递给王戍当拐杖用。挟着王戍出了屋,跃上屋顶飞掠出府,丝毫没有惊动墙外巡逻监视的禁卫军。

他一口气奔出里许,到得偏僻无人处,放下王戍,辨明方向后,发足朝玄龙宫城而去

先下手为强!玄易啊!玄易,只能怪你自己不长眼,伤了我唯一的童年玩伴!

☆ ☆ ☆ ☆ ☆

玄龙皇宫比晏轻侯想象中占地更为广阔,重檐雕梁,宏伟华丽。

巡夜侍卫一队队地交错穿梭,盔甲长矛在树丛廊檐下折射出冰冷寒光,守卫十分森严。然而在晏轻侯眼里,这些侍卫只不过比死人多口气罢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潜进帝妃起居的后宫所在,目光很快锁住了其中最巍峨的一座宫宇--皇帝寝宫「重华殿」。

流光溢彩的海蛟珠帘层层深垂,遮住了无限春光。檀木沉香自殿角紫铜麒麟炉里缓慢飘溢,一丝一缕盘柱袅绕弥散,迂回间甜香腻人。

龙床上,满床锦缛早被揉皱。绣着金龙腾舞的墨色纱幔半开,不时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浪。

宫灯暗红撩人的烛焰里,男人漆黑长发披散肩背,正伏在女子身上翻云覆雨,尽情驰骋。

充满雄性力度的猛烈撞击逼得女子双颊赤红,摇乱了鬓发,发出分不清是欢愉还是难受的低泣呻吟,冷不防又在男人技巧的旋顶碾磨下尖声高叫。搁在男人肩头的双腿难耐踢动着,两条雪白胳膊也像溺水之人攀浮木般,紧抓男人肌肉隆起的宽厚背脊。

似乎因为兴奋过头,女子涂着鲜红丹蔻的纤纤长指用力一抠,在男人背部抓出几道血痕。

「啪」一记耳光将满殿旖旎击得荡然无存。

女子整个人被男人从龙床扔到了地上。她捂着脸上指痕,直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都在簌簌发抖。大腿内侧,还流淌着处子落红。

男人随手拉过张薄被裹住下体,赤足跨下龙床。「来人!把她带出去!」

殿内回音嗡嗡作响,却无人应答。

「来」这情形,太不寻常。男人面色微变,提高声线刚喊了一个字,遽然收口,背上肌肉猛地绷挺。

强烈得不容忽视的杀气近在咫尺,令他周身毛骨悚然。

他凝视着眼前地面上缓慢浮现出来的瘦长人影,反而恢复了属于皇者的镇静淡定,一字一顿,沉声道:「什么人?」

「炎雪晏轻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