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了一些时间,才看清楚韩悯。

傅筌扯着嘴角笑,阴惨惨的:“你也来了?怎么?故地重游?”

韩悯定了定心神,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是啊,看还有没有另一个人,帮你火烧王府,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傅筌语气古怪:“自然是比不上你二人情谊深厚。”

韩悯就那样瞧着他,拇指不自觉摩挲着剑柄上的刻字。

来之前,他总觉得这儿黑得渗人,比梦里可怕千万倍。

而今来了,傅询就站在他身边,手里握着长剑。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却也感觉不是那么可怕了。

他思忖了一会儿,对傅询低声说了几句话。

傅询不大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让卫环搬了把椅子过来,知道他怕黑,又让拿了个烛台过来,让他端着。

他摸摸韩悯的脑袋:“我就在外面。”

韩悯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握着长剑,朝他点点头:“我知道。”

独留韩悯。铁门半掩,他一撩衣摆,在椅子上坐下。

烛焰明灭,照出韩悯的面容。

他想了想,寒暄一般,对傅筌道:“好久不见。”

傅筌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恩宠正盛,不会过来。”

韩悯却伸出右手,将烛光遮去,语气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我的右手再也拿不了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