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不理他,韩悯借着马车速度放缓,滑到他身边,悄悄伸出手指,拨了拨他的衣袖:“傅弋铦?”
弋铦是傅询的字。从前告诉过韩悯,不过他没有喊过。
傅询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捏住他的下巴,用衣袖把他脸上的香粉擦干净。
不多时,车驾停下,傅询放开他,下了马车。
韩悯跟着跳下马车,这才发现他们没有回宫,而是到了勾陈街的韩家老宅前。
他不确定道:“都这么晚了……”
“你不是要买宅子吗?不看看怎么买?”
傅询扶着他的腰,往前一推。
木门没有上锁,檐下两盏灯笼也被点亮,烛光在晚风里轻轻晃动。
他站在石阶上,却忽然往回缩了缩手。
心知推开门也看不见从前的场景。
或许里边屋宅颓圮,各处都需要重新修缮。他在方才要推门时,却忍不住想着会不会有人问他一声:“回来了?”
傅询走上台阶,握住他的手,带他推开木门。
老宅虽有损坏,却也没有韩悯想的那么严重。
檐下也点着灯烛,院中桃树无人照料,已经枯死。
韩悯使劲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往里走。
韩家从前并不富裕,老宅也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