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恭王挑唆,韩家依旧会遭此一劫,根源就在先皇。

韩悯也一直恨他。

他试图培养一个合格的储君,却忘了把自己也变成一个合格的君王。

不过就算韩悯记恨他,也很少在傅询面前表现出来。

毕竟是傅询的生身父亲。

可是今日,韩悯抿了抿唇角,壮着胆子道:“可先太子不是因为先皇才显灵的,是因为我兄长。”

“是。”

傅询从案上拿起香烛,点燃之后,分了三支给他。

“他要你兄长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白烟淡淡,韩悯接过三支香烛,随傅询在先太子的牌位前揖了三下。

从明堂殿出来时,天色已暗,韩悯思忖半晌,终是问道:“下回我兄长回来,能让他也过来祭拜吗?”

傅询颔首:“自然。”

*

暮色四合,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木轮碾过石板。

韩悯拢着衣袖,坐在马车里,脸色微沉,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询看了他一眼,问道:“派人去柳府找小剂子,把那柄长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