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礼,李恕在柳老学官对面坐下,叹气道:“说来实在是惭愧,他才来永安一年,竟惹出这样多的事情,我从前也不曾约束过,惭愧。”

柳老学官顺着他的话,宽慰了两句,李恕便看向韩悯:“悯哥儿气消了吗?”

不等他开口,柳老学官便道:“他哪里是这么记仇的人?方才还问我,季恒是谁呢。这傻孩子,压根就记不起这号人物了。”

张口就来,柳老学官笑中带刺。

韩悯放下点心碟子,跟着点头。

老师说的都对。

只要有长辈在,他就不用单独出面。

再说了两句话,李恕让人抬了两个大箱子上来。

“这两年在西北边带兵,常有宋人经行,他们手里有些经籍残卷,想着悯哥儿会喜欢,就向他们买了。两年买了这么些,算是赔礼。”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硬壳的经折装的折子,要递给韩悯:“书卷的目录,底下文人写的,他们学问差些,或许有差错,你多担待。”

韩悯赶忙起身,双手接过:“小叔叔言重了。”

而后李恕要走,韩悯送他出去。

两人站在檐下说话。

李恕问:“现在气消了吗?”

韩悯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恕又道:“那以后小叔叔让他避着你走。”他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以为小叔叔不会让他给你赔罪?”

韩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之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