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桐州小城来,从没见过这样多的人物,不知道该讨哪个的欢心,一时间昏了头。

如今韩悯也对他有了几分计较,往后可要再谨慎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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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十来日,便入了六月。

温言腿上的夹板终于可以拆掉,他可以下地走动时,几个文人臣子,都被傅询召进宫来,要在私下开一个小会。

福宁宫的书房里,午睡起来的韩悯扎起头发,用冷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抱着纸笔,在傅询身边坐下,拿起墨锭研墨。

其他人都还没来,傅询玩着他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捋,从发根捋到发尾,最后用指尖在发尾绕两个圈。

韩悯嫌他烦,脑袋歪了歪,一点都不想理他。

傅询用他的发尾挠挠他的侧脸:“这么认真做什么?”

韩悯认真道:“这或许是时代的里程碑、王朝的转折点。虽然不能立即让世人知道,但是可以先记录下来,供后人景仰。”

傅询轻笑:“是吗?日后遍布天下的大齐纛旗足够他们景仰了。”

“一时王朝,总有覆灭的……”

韩悯自觉失言,不敢再说下去。

正巧这时楚钰与温言到了,内侍引他二人进来,低眉垂首,恭谦温顺。

楚钰却笑着道:“韩起居郎果然是盛宠,这样的话说出口了,圣上竟然半点反应也没有,真是羡煞楚某。”

前几日他看谢岩状态不对,多问了谢岩几遍,谢岩就把韩悯知道他们在写话本的事情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