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描花,题头很大。

韩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圣上与丞相的二三事》。

只听傅询道:“文风浮夸,不像是你的手笔。”

无比正经的点评。

韩悯抿着唇,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想要说话,又觉得舌头打结。

“臣……”

分明平时都能言善辩,在朝堂上还能舌战群儒的。

手上捏着的笔落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支笔好死不死地在傅询的衣摆上画出一道墨痕。

糟了,犯的罪好像越来越多了。

这下韩悯全说不出话了,他想着,如今无非是两条路。

第一,他现在晕死过去。

第二,他现在给傅询跪下。

他提了提衣摆,正要下跪请罪,傅询就抛开书卷,坐正身子,扶住他的脸。

韩悯怔住,傅询生着茧的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

“朕同御史不是青梅竹马,与丞相也不是年少相交,同探花郎更没有起居同行。”

韩悯的声音小得听不见:“那、臣……臣错了……”

傅询用拇指拨了拨他的唇珠:“反倒是你与我青梅竹马、年少相交,此时起居同行。怎么还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