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一抬手,让身边的随侍把一封文书放到他面前:“这是圣上让我给宋君的文书,劳烦公孙老先生转交。”
那文书封得严实,说是给宋君看的,公孙论自然不能擅自拆开。
但他听见傅让道:“圣上从前在西北带兵,常跟我说,宋国沛镇以南的十五个镇子,水草丰美,又是天赐的屏障。宋国却只拿它走私贩货,实在是可惜了。”
公孙论这才知道这封文书写的是什么。
可是再没有别的办法,他掩在袖中的手握紧了。
僵持许久,他才拿起文书,收进袖中。
傅让一摆手:“来人,送公孙先生出帐。”
公孙论走到帐前,回头看了一眼:“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傅让没有回答,毕竟他也没做什么。
应对公孙论的那些话、进退的路数,都是韩悯事先在册子上写好给他的。
说完那话,公孙论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离开。
弦月高悬,渭水上的水鸟惊叫一声。
*
永安城,从宫门驶出的马车,平稳地向韩家去。
到了巷子前,韩悯掀开车帘,忙道:“就在这里停。”
他跳下马车,傅询提着他的笔橐,也跟着下了地,让马车去前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