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京都也会举办龙舟赛,所有的龙舟手、鼓手、锣手都是由禁军中选拔,精彩程度,规模程度不知超过这小小淳安龙舟赛几多。
谢瑾白凭窗而坐,听着周遭人潮喧杂,唇角弯起,食指勾着一把小巧的镂花银质茶壶,不时抬手,仰头张嘴接住茶壶里倾倒的琥珀色液体。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在喝什么百年佳酿,而不是上等雨前茶。
萧子舒紧皱的眉头,自打踏进这望江楼便没有松开过。
主子好洁,喜静,不喜热闹,更受不了嘈杂,府中一众婢女、小厮熟知主子这一性子,是以无不缓步慢行,言语放轻,从不大声喧哗。
怎的,到了这淳安后像是完全变却了一个人一般?
自他们迈进这望江楼,周遭的嘈杂声便没有停过,连他听久了都不由一阵心浮气躁,反观主子,倒像是……乐在其中似的?
而且,主子不是最不喜他人糟蹋好茶,瞧不起那些个将茶当成水来罐的附庸风雅之人呢么?
怎的如今也将茶水当酒水似地往嘴里灌了?
“咦?是下雨了么?”
“下雨了?”
“下雨啦,下雨啦!”
在端午前一日的这一天,被大太阳炙烤了近月余的淳安上空,终于开始飘雨。
家住的近的百姓纷纷跑回家,住的远的,只能跑到其他人的屋檐下或者是别的店家下面,暂时避一避雨,实在找不到地方躲雨的只好将双手护在头上,低头疾奔。
也有百姓兴致不减,去街上买了油伞回来,撑伞继续看的。
雨越下越密集,渐成瓢泼之势。
演练到底不是正式的龙舟竞赛,眼见雨下越大,龙舟手们也便纷纷将龙舟划至岸边,上岸打算去附近的楼肆歇一歇,等这阵急雨过了再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