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 豆芽菜还在灯下给他缝棉袄。
原本是打算拆了旧棉袄,换上新的棉絮, 但是在拆的过程中, 棉袄的外部就破了。
他那棉袄估计也是穿了不少年的,线一拆开,布就朽了。
没办法,豆芽菜又裁了布, 给他重新做棉袄。
灯光昏黄摇曳,沈岳看着面容恬静温柔的豆芽菜,心里温暖安逸。
想了想,他说道:“家里还有些银钱, 你尽管多买些棉花, 给自己做两身袄子, 被褥什么的,也多做两床,省的冬天冷。”
这个地方的冬季他还没经历过,但现在初冬, 早上就冷的人不愿用凉水洗手,估计冬季温度不会比上一世北方的冬天高多少。
豆芽菜这屋里只有一条被子,两条褥子,现在其中一条厚褥子已被改成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剩下的一条褥子估计是夏天用的, 只有一指厚,一条被子豆芽菜正在盖着,还算软和,但只有两三斤重,估计是不能撑过冬天的。
沈岳猜着他还没来的时候,豆芽菜怕是把三条被褥全用上来过冬的。
家里现在还有二十多两银子,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今年冬天会吃饱穿暖过得很好的。
豆芽菜却手头一顿,抿了抿嘴,最后摇了摇头,“不了。”
沈岳以为他是财迷属性发作,抠的舍不得花钱,就道:“钱用了总还能赚回来,别都握在手里不舍得花,抠也要对外人抠,对自己人千万不能抠。”
“我什么时候对自己人抠了?”豆芽菜一下子炸了,放下手头的针线,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沈岳立马坐了起来,熟练地往靠墙的地方坐了坐,给豆芽菜让出位置,怂怂地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嘛,不要凶,不要凶。”
豆芽菜盘腿在他旁边坐下,斜着眼睛,气哼哼地瞪着他,气势汹汹地比划:“我什么时候凶了?”
沈岳心道,你现在就一副凶叽叽的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