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让周路在椅子上坐一会儿,他则让陈氏把车推进院子里,叫林宝从屋里拿了称出来,开始称重。
陈氏家三亩旱田,种的都是玉米,田税大约是一两多银子。
现在秋收刚结束,粮食都便宜,玉米市场价七文一斤,她车上大约装了两石玉米。
林元熟练地称重,算账,然后一会儿就和陈氏结了账。
拿着一两半银子,陈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也不回家了,坐在院子里和大家聊天。
赵婶子道:“我家是没办法,租的是林盛的地,不卖粮食交不起田税,也交不起租金,你家晨哥儿不是做工赚了些银钱嘛,可以先把田税交了,何必这么早卖粮食,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价钱会好很多的呀。”
陈氏叹了口气,无奈道:“过了年晨晨就十六岁了,我这不是想趁着年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头儿嘛。”
一说到小辈婚事,现场的大娘大婶们瞬间来了兴趣,个个眼冒绿光,耳朵伸的老长。
大李氏问道:“有目标了吗?这十里八乡的,合适的头儿还是有很多的。”
陈氏摇头:“你们也知道,我一个寡妇,家里没有男人,若晨晨外嫁,受了委屈我也不能给他撑腰。所以思来想去,就想效仿元哥儿这样的,给晨晨也招个赘婿。”
“赘婿?”大家都有些惊讶,“怕不好招吧。”
“招赘婿可不便宜哟。”郭大娘手里刮着竹青,耳朵也在听大家说话,此时道:“元哥儿婚事当初是花了三两银子的吧?”
她问的是张氏。
张氏点头道:“可不是,当时公公也是怕元元嫁人受欺负,就把压箱底的银子拿了出来,执意要给元元招婿。”
“不过呀……”她试了下手里的伞骨,看没问题,便放到一边,笑道:“这银子没白花,弟夫是个好的,对元元也好,也顾家,比一般家里儿婿、女婿强多了。”
妇人们顿时一脸羡慕,“沈小哥确实能干又能疼人。”